他为她当真一点儿也不在意、不心疼。
突如其的惊喜击中了他,仿佛飘上云端。
晏南天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笑。
眼角唇畔全笑纹。
“不,”云昭面露嫌弃,“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晏南天:“……”
他揉着额心,心下苦笑,这笑漾到脸上,却真心实意,灿烂愉悦。
“知道了,”他叹,“我会好好拾掇。这不急着见你。”
云昭:“哦。”
她低下头,视线不经意落到自己手腕上。
“……唔?通天塔人祭?”她读那行血字,抬眸望向他,“这么?”
晏南天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现了父皇的大秘密。”他点着头对她说,“着急逃跑,撞到头,忘了,变成一个小傻子。”
“你才傻子!”
“对,我傻子。”晏南天微笑起,“傻子收拾打扮去了,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胡思乱想吧。”
云昭:“哎?!”
他果真便走了。
云昭才不会胡思乱想,她叫了侍卫长老赵。
老赵表情有点复杂,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那个……情这样的,云姑娘。”老赵硬着头皮道,“陛下大祭通天塔,您去凑热闹,似乎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随您一起去的几个兄弟都没能回,您昏迷之前,坚持写下这几个字,吩咐谁也不许动它。”
他报了几个死在楼兰海市的侍卫的名字。
云昭:“哦……”
老赵深吸一口气:“殿下得知您出,第一时间便赶了回。医师说您碰了脑袋很可能会忘,有么不清楚的,您问我便。”
云昭:啧。
编得还有模有样。
“我现了皇帝老儿的阴谋?”云昭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门,“皇帝老儿不杀我灭口?”
老赵:“……您放心,有殿下在呢,绝不会让您出。”
云昭问:“哪怕造反?”
老赵头皮硬了又硬:“……对!”
“行,我知道了。没了。”
“那属下告退。”
良心不安的老赵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
云昭泡澡时,随手把浸了药汤的衣裳也扔进池子里。
倚着白玉池壁,浑都不畅快。
这池子,整个白惨惨,泡起当不得劲。
浴池自然镶金嵌玉,翡翠色的水,夜明珠在池底下闪,多漂亮。
起时,又一阵嫌弃——晏南天给她备下的衣裳颜色寡淡,完全不她想的大红大绿织金线。
没劲。
*
晏南天挑衣裳挑了大半天。
指尖触过那些贵重滑凉的衣料,唇角止不住一阵阵漾开笑意。
梦一般的良辰美景。
令人无限沉溺,又叫人战战兢兢。
生怕梦醒。
他最终挑了玄色的袍子。那一日从鲸落海回,他便穿着玄色。
从这里,重新开始。
他仔细束好冠,熏了一点檀香。
“我好看么?”他问。
伺候的宫女吓一跳,连忙回道:“殿下翩翩君子,温润若玉。”
晏南天垂眸笑笑,唇畔仿佛有春水化开。
桃花眼盈着笑,他提步走出偏殿。
到了廊前,他忽然站定,偏头,吩咐手下:“去查,当年我替下的那个太监,不没死干净。”
暗卫垂首:“!”
晏南天眯了眯眸。
宫灯在他,背着光,色晦暗不明。
当年他扮作太监与生母见面,出之,生母边原本的那个小太监自然被他处理掉了。
他虽个不受宠的皇子,毕竟也皇子。杀个小太监,根本不。
阿昭从哪里得知当年旧呢?查出,处理干净。
从前犯下的错,他不会再犯一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