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不觉得讽刺?”
“放屁?需要?呵呵。需要他扫大街?”
安荔浓满脸泪水的指着面前的坟墓,“他就在这里,躺在这里。别说棺材,连一张席子都没有。”
“这么些年,大家一边享受着他的研究成果,一边骂他,一边作践他。”安荔浓抹一把脸上的泪水,满目恨意。
如果用心,如果有心,怎么可能保不住一个人?
安荔浓本想好好说话的,但这人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一下就戳中了安荔浓的神经线,爆发小宇宙,直接哭骂起来。
“如果安呈还活着,他会不会当初选择回来?”
“他明明可以活得更好。”
安荔浓盯着冷锋和赵老看,“现在,他死了,死得凄凄惨惨。你们竟然说他很重要,需要他?”安荔浓瞪着眼怒吼,“早干什么去了?”
连小安荔浓都能帮助安呈,其他人不能?
不。
是不敢。
怕连累自己。
怕招惹麻烦。
冷锋眼眶通红,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安荔浓说得对,他们不敢,他们怕事,连年幼的小安荔浓都不如。
安荔浓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激动了。”
鞠躬。
“对不起。我道歉。”安荔浓知道世道不允许她任性,“请原谅我的口不择言。”
安荔浓擦擦眼泪,“老师什么也没有留下。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死,他以为自己能坚强的等到黎明。”
但可惜,他死在了雪花飘飞的冬天里。
赵老深深的看着安荔浓,目光复杂,“他,教了你什么?”
安荔浓笑得天真娇憨,“赵爷爷,你觉得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能学什么?”学习拼音还是偏旁部首?
“啊,不好意思,我能叫你赵爷爷吗?”安荔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眨巴一下眼睛,好像刚刚的哭骂不曾发生过。
赵老笑了,“这一点倒是比安呈要强。”如果安呈也如此的能屈能伸,也不至于......哎。人已经不在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安荔浓瞬间打狗随棍上,“谢谢夸奖。”
赵老看看安呈的坟,再看向安荔浓,“我看过你的图书。”
“很成熟。也更讲究,更直观。”赵老轻轻的戳了戳手里的拐杖,“但你画图的习惯不是安呈的风格。”
安荔浓耸耸肩,“所以,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啊。再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风格肯定不一样。”
赵老摇摇头,他并不想说这个。
至于想说什么?
赵老自己也说不明白,但他心底有忽略不了的怀疑。
怀疑什么?
不知道。
但安荔浓的图纸有太多超前的知识,让他不得不慎重。如果这些知识都是安呈教导的,那就说明安呈在扫大街的那些年,并没有完全放下过研究。
但是,安荔浓的图纸上没有任何安呈的痕迹存在。
赵老努力在安荔浓的图纸寻找,也没能找到安呈的半分痕迹,一点一分都没有。
这不应该。
安荔浓跟着安呈学习,不可能完全脱离安呈的风格和习惯。
当然,也有可能是安呈有意为之。
赵老可惜的叹叹气,没有了安呈,是世界科技发展的损失。当初没能保住安呈,是他们很多人的心病。
安荔浓年纪小,并不知道当初的凶险,更不知道他们的无奈。安荔浓更不知道,当年为了保住安呈,牺牲了很多的人和家庭。
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放手,甚至不敢再过问。
当然,安荔浓骂得也对。
明着不能帮,为什么不能暗中偷偷帮扶一把?
哎。
现在再狡辩又有什么用?
人死不能复生。
失去了,永远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