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刘公公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 “恭喜陛下~”三个或娇弱或婉转或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中间还伴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哎呦”。 “珍贵妃这是怎么了?”皇上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娇弱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陛下,臣妾和淑妃妹妹还有邱妹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正在跟陆将军的夫人讨论医理,臣妾们便在这廊下候着了。” 皇后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来来去去就这么些理由,真是不嫌腻歪。” 秦苒苒低垂着头不好多说话,就听德庆帝依旧平稳的声音:“既然皇后忙着,你们侯着就侯着吧。陆卿,我们进去看看。” 陆承安应是,又朝着珍贵妃等人施了一礼,跟在德庆帝身后,朝着长春宫正殿走去。 珍贵妃听见德庆帝的话,简直咬碎了自己的银牙,陛下怎么就这么护着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呢? 见她没再说话,邱贵人在后面轻咳了一声。 珍贵妃瞬间回神,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要说的话,娇娇弱弱地开口:“陛下,臣妾此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皇后娘娘赐教。” 皇后再也忍不住,信步走出内室:“陛下,您过来了。”说着,便要福身行礼。 德庆帝上前几步搀起皇后:“阿笙你就不要跟朕来这些虚礼了。” 秦苒苒稳稳地行完礼,在一旁默默地站好。陆承安也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到她身边站住。 皇后陪德庆帝在椅子上坐好,看着站在殿中的珍贵妃三人,带着得体的笑容开口问道:“珍贵妃,刚才你说有事要问本宫,不知是何事?” 珍贵妃对着皇后认真地行完礼才说道:“臣妾也只是听闻传言,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是总这么传来传去的对皇后娘娘的声誉也不好,臣妾斗胆,来问一问皇后娘娘。” “陆将军乃一外臣,整日出去于后宫尤其是皇后娘娘的长春宫……” 陆承安闻言抬头,眼角看了珍贵妃一眼,随即转身对着皇上跪拜在地:“陛下,臣一共两次进出长春宫,一次是来跟陛下谢恩,今日是第二次,何来整日出入?还请贵妃娘娘莫要人云亦云才是。” 秦苒苒也随着跪拜在地,但没有多说。 珍贵妃刚要开口,德庆帝便打断了她:“好了,你自己也说是谣言,谣言是什么人说的?不就是那些个市井妇人嚼舌根用的吗?你居然拿出来在这里说!” 珍贵妃听见德庆帝将她与市井妇人相提并论,脸色煞白,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 “陛下,这谣言相传甚多,于皇后娘娘名誉有损啊!”珍贵妃轻咬下唇,福下了身子。 “你既然知道于皇后名誉有损,又身在贵妃之位,为何不去维护皇后名誉,严惩这些嚼舌之人,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德庆帝沉下了脸,大声喝道。 珍贵妃的福身直接变为了跪拜,身子都有些颤抖:“陛下,皇后娘娘和陆将军这样,毕竟于礼不符啊!” “哐!”上好的天青色汝窑茶盏便砸在了珍贵妃身侧,茶水溅在了珍贵妃的裙摆上,洇出一片一片的深色痕迹。 淑妃和邱贵人也连忙跟着跪下:“陛下息怒。” “陆卿是朕带过来的,敬茶也是朕说得,要在长春宫,你是在指责于朕不知礼法吗!”德庆帝指着珍贵妃的手指直颤抖,“朕知道你生了儿子你着急,难道朕还会亏待了自己的儿子不成?只要老大安安稳稳的,官爵,俸禄,朕一样也不会少了他的!” “刘海,传旨。珍贵妃孙氏,不顾皇家体面,在其位却不思其责,今日起禁足于存芳殿,无朕的旨意不得外出,给朕好好抄几份佛经静静心!” “陛下,臣妾……”珍贵妃急急地抬起身来,还欲争辩。 德庆帝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沉声再次打断珍贵妃的争辩:“刘海,继续传旨,皇长子星俊,沉稳有度,行事磊落,又念在其已逾弱冠之年,特封为纯王,赐纯王府,俸禄等同于一等公。令礼部择吉日行册封礼。” 听到前几句珍贵妃面露喜色,直接抬起了头,然而听到后几句的时候,她面色蓦地颓然下来,原本精致妩媚的面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