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而已。
下一秒,裴启宸眸光喷出火来。
忽然而来一丝怒意,在理智尚未控制住自己之前,唇边已经飘出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我走了,如果一辈子再也不见,会想我吗?”
程灵波纹丝不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整个人,整个灵魂。
她看见裴启宸自嘲缓缓开口,像是在狠狠咬牙:“算了!我知道你不会!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有那么一瞬,程灵波的心一揪,而那一秒她似乎看见裴启宸眼底飘散的那一抹不足以为外人道的无奈与疼痛。
程灵波忽然心软,脱口而出:“我会记得你!”
裴启宸忽然笑了。笑容艳丽,倾城倾国,妖冶如花。
“难得啊!”他的视线对上她的视线:“灵波,考去北京吧!”
不是询问的语气,也不是命令的语气,只是陈述,仿若,他就这么想的。
程灵波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去北京的,可是——
她看着他,脑海里闪过这两年,她觉得眼前的人影有点模糊,忽然而来一种看不真切的感觉。
她竟无法拒绝。
眼前这个男人,陪伴了她两年,帮她克服了暴食症,让她不再厌恶人群,虽然依然无法融入人群中,却也不再厌恶人群了。
他是她的温暖,她的世界里,温暖不太多,他算是其中一个。
这两年,他们如朋友,如亲人,如兄妹,如父女,也如愛昧的情侣,他失控时会吻她,却从来不会再进一步。
他待她,真的好!如亲人,如情人!
他说去北京,她望着他,心绪难平,而他身子靠着阳台边,眼神忽明忽暗地眨着,望着她。
“我不去北京!”她淡淡地说道。
“是吗?”裴启宸忽然笑了,只是那笑,转为了淡淡地危险,却有加深的意思。
他朝前一步,慢慢地向着她走来,那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眨,流光溢彩,透着极致的危险:“程灵波,你的意思是,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其实这样最好!戛然而止有时候是一种境界。”
裴启宸薄薄的嘴角轻勾,发出炫目的嘲讽的光:“高山流水遇知音!瑶琴摔碎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程灵波的心一下子颤抖起来!
欲觅知音难上难?
“程灵波,考去北京吧!”他再度开口,语气里一股落寞的寂寥之意。
程灵波突然就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眼圈似乎酸酸的,终于缓缓点头,开口:“好!”
两人间一阵沉默。
裴启宸听到了确切的答案,唇边一抹妖冶的笑,他看着她,微微笑了下,笑容里有罕见的温情。
他本就生来一张艳丽至极的脸,笑容浮现后更是妖冶几分。
“这算是承诺吗?”他问。
“不一定考得上!”她又随口说了句,很是坦诚,考试的事,并不见得十拿九稳。
“你是说今年还是明年?”他反问。
“无论是今年还是明年,都不一定考得上!”
“央美?”
“嗯,或者清华工艺!”
“除此外?”
“北京只去这两个地方!”她给出诚恳的答案。
“好!”裴启宸对她的目标很是认同:“读就读最好的!没有别的要说的吗?我要走了,没什么送我的礼物,纪念一下吗?”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望过去,看到他眼神灼灼,透着刻骨的魅惑,她启唇:“我给你找个小姐?!”
一瞬间,裴启宸俊容僵直的呆愣住,再然后,裴启宸剧烈的咳嗽着,爆笑的嗓音不连续的响了起来,“该死的!你请我嫖娼?”
“嗯!”她点头。
“小混蛋!”尽管爆笑,可是裴启宸却一点不觉得好笑,他笑得有点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