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知道,这个奇怪的生物,对自己和河面上的大船并没有敌意,相反的,此物正在释放着善意,它收敛了漩涡,就是对秦人所为的赞赏。
黄河两岸,数万百姓明明看得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就在河底,缓缓的通过了河面上的官船。
“河神,这是黄河的神袛啊!”
“绝没有错的,这是河神,河神不屑于魏咎的祭品,现在,它是亲自来看看陛下和殿下了!”
“我听爷爷说过,当年秦军放水淹没大梁,当夜黄河之中,就有巨物过河,难道,就是今日此物?”
“什么物,这是神袛,陛下和殿下所为,让河神欣喜,才来到此间的!”
两岸百姓议论纷纷,秦风身后,嬴政和吴令然棋下到一半,也听到了百姓的惊呼,感觉到了气场的变化。
秦皇从船舱中缓缓走出,手扶腰间剑柄,缓缓走到了秦风身侧,父子两人对视一眼,蒙婧和蒲清缓缓后退一步。
两岸百姓,看的清清楚楚,秦皇父子真龙,就像是在和河神碰面一般。
这黄河之上的诡异,过了半刻,终于缓缓的消散开来,巨大的漩涡再没有出现,那庞大的不可思议的黑影,穿过了官船,也消弭在了昏黄的河水中。
两岸百姓,就连受到了魏咎的暴政,心怀郁结的百姓,也从眼前壮丽的一幕中,感觉到了天意一般。
无数人连喊万岁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趴伏在黄河两岸的泥地上,不断的以头触地,已示对天威和君权的尊崇。
“风儿,这是何物?”
良久,官船掉过头,河面早就恢复了平静,嬴政这才缓缓问身边的爱子。
秦风想了想,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明悟。
“父皇,这是天意,我大秦掌控天下,九州血脉的黄河神袛,已经在此间开始应和了,父皇,只要现在国政推行顺遂,这股大道之气,就是天意,无论什么精怪,山神,河神,都要顺从的天意!”
秦风眼中,射出强烈的自信,他知道,魏地的民心,经过今日之事,只怕已经奇迹般的恢复了大半了,下面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兵符和那诡异道人之事了。
秦风现在想念的郭朗和魏豹,在长平城外的村庄,过的并不好。
已经习惯了东郡锦衣玉食的魏豹,哪里受得了上党郡山区的苦寒,虽然此地赵人遗民,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贵客来看待。
只是这些当年残存的挖坑赵军的子嗣,以俭朴刚毅才在此间立足的,每日他们当成珍品送到郭朗,魏豹屋中的粗粮大麦,已经是长平村能拿出的最好之物了。
长平村的村民俭朴,郭朗还能接受。
只是此地之人,明明应该对秦国怀着血海深仇,明明活在世间,心中应该隐匿着滔天的戾气,能为对大秦充满了敌意的郭朗可用,偏偏长平村的百姓,却表现的过于的淡定了。
郭朗知道,天下九州,民心慢慢归附了秦人,除了此地,他不管到哪里,只怕都是站不住脚的。
这个面色阴沉的道人,本来想的,就是在此地蛰伏几年,在东山再起,只是他这枚有用的棋子,又怎么能为倭人轻易的放弃?
长平村最大的一座宅邸,是村长让给这个“李牧将军后裔”居住的,十几日了,郭朗每日隐在宅中。
刺探村外消息,都是魏豹前去。看看天下闻名的影卫,能不能逃到此处。
两人逃到了此间,魏豹几次珊瑚虫反噬,是郭朗用药丸强自帮着这个昔日的东郡太守,压制了下来。
本来在东郡郡守府邸,他不过是个食客,是个奇人,现在到了长平村,却是主客之位相易,郭朗反而成了主导之人。
屋内,魏豹手中拎着一只杀好去毛的木鸡,满脸都是自嘲之色。
“昔日在东郡,多少秦官商贾,想请我吃一顿饭,都托人无门,没想到今日,在这个破村子,不过想吃一只鸡,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