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就在秦风定下了海军方略的时候。离着贝家堡以南两百里之地,即墨郡守的府邸内,司马义也在召集手下逆贼,商议方略。
从泰山,扮做要饭花子逃到此间的弥生三文,大西庇阿,陪着田横的族兄,田猛,原东胶郡郡丞,崔直,王家族长,王直之叔,王信,做成一排,听着面前司马义说话。
司马三兄弟中,咸阳的司马诚,吹嘘即墨实在守不住,可以东逃弥生部落,忍不住出言讥嘲起来、
“东逃?就你们倭岛那鸟都不生蛋的地方,哪里能够容纳此地数万忠心先王之人?”
“弥生三文,下次你这一族,在吹嘘之时,最好掂掂自己的份量,没有我司马义,大秦随便一个县令,都能把你们那破岛,屠戮百遍!
司马义心中有气,弥生三文自然心中了然,只是今日,他来此间前,可是得了圣女的讯息的,这也是他今日,能在此地第一个说话的底气。
眼前司马义发难,弥生三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看着格式文件,像是秦人公文式样,塞到了司马义的手中。
司马义一看,此封公文,居然是咸阳廷尉提取犯人的公文,上面是大皇子扶苏的印信。
司马义看着此份公文,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来,倭人的根本在咸阳,他和弥生一族打交道的多了,又岂会不知?
只是自从扯旗以后,他和咸阳之间断了往来,倭人那个神女到底如何,那就一概不知了。
现在看来,嬴政和秦风,是到了即墨之北,秦人看着势大,只是老巢,也像是被掏了的样子。
要是倭人真能得手,自己的富贵,恐怕一个齐王,都不算什么了!区区儿子,再生几个就是了!
自从司马川被杀以后,一直满脸愁容的司马义,在看到书信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脸上像是有光在闪耀。
此地,崔家,王家,田家之人,对他很是熟稔,却实在猜不到,那个倭国野人,带来了什么,像打了鸡血一般,让郡守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诸位,我司马一族,在这即墨城中,还有战舰百艘,秦人从济水,没有一年半载,断断攻不过来的!”
“王直和崔瑞之部,虽然被秦风找到了蓬莱,只是实力未损,已经准备向着此地而来了!”
“我在海上的眼线,时刻盯着贝家,只要秦人战舰南下,王崔之军东来,和我即墨战舰里应外合!”
“哈哈,章邯项羽虽勇,王翦蒙武再老辣,这海上,可是我齐人驰骋之地!东西夹攻,先灭了章邯,即墨,把嬴政和秦风缠在此地,即墨,终会迎来大吉大利之事!”
司马义忽然精神抖擞,王家家主王信和崔直对视了一眼,脸上神情都是半信半疑。
只有田家天猛,满脸都是杀气。
“郡守,我兄田横,在咸阳被秦风所杀,我田家死士,早就恨着小子入骨了,现在知道此人在贝家堡垒中,还请郡守派船,我亲自带人北去!”
“就凭我田家儿郎的身法,手段,定要将秦风,刺于秦人甲士之中!”
田猛杀气充盈,司马义看了,心中很是喜欢。
他看着北方,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秦风为人大胆,此次运气好,从王直,崔瑞手中逃脱了,我猜他在齐地,肯定还要以身犯险的!”
“田兄稍安勿躁,何必千里送人头,只要积蓄锐气,未必就不能行聂让,荆轲之事!”
“此事暂且不提,秦人南来,我这寂寞船队,要个统领领军和秦人交战,即墨可用之将,都在此间了,你们谁领军,和王直,崔瑞夹击秦人啊?”
司马义一句话问出,王信和崔直对视一眼,都没有搭腔,这两人都是齐人本地文官出声,哪里会领军打仗。
田猛正要站出来领将令,众人中,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普布里乌斯,西庇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