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要强烈,他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幻觉,他幻觉着他折断了学长的手脚,割断了学长的大动脉,学长死了,他是杀人犯,闭上眼看见的却也是幻觉,别墅里白花花的肢体蜷曲在一起,有人拉着他的胳膊,有人扯着他的小腿,有人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拉向白色的人潮中,像野兽一样沉沦。
游隼不敢出门,把自己绑起来,一个人在家呆到了易感期结束,他恢复理智。
等他回去上课,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哥们儿照旧托他要某个学长学姐的联系方式,学长碰见他,也照旧会温柔地笑着和他打个招呼。
一切仿佛是南柯一梦,唯独后大半年中,游隼每每看到色情图片会有的那种强烈恶心感,还在提醒他绝对不是幻觉。
学长还会和游隼打招呼,但两个人已经不会再没事儿一块散步了,也不会一起找间空教室,游隼弹吉他,学长唱歌,唱歌唱累了,他会给游隼讲起乐理知识。
两个人渐渐淡了联系,自然得游隼其他哥们儿谁都没有多想过。
游隼以为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忘干净的,可一到易感期,那些被他丢弃在大脑仓库角落的记忆又都翻涌上来。
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学长叫什么了,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学长长什么样子了……
可他仍然幻觉着他失控杀了人,幻觉着白花花的肢体,蛇信子一样舔舐着他,他想逃跑,那些零碎的肢体上却都是一双双眼睛,时时刻刻跟随着他。
他害怕有一天把幻觉当成现实,就再也回不去现实了。
游隼趴在方向盘上,第一次想找根烟抽。
半晌,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给阿杰发了自己的地址,让他找个公司的代驾司机过来。
但他突然看到一条未知联系人的来信。
号码是承平号码,但游隼从来没存过。
短信短短的一条:
“出于友谊的提醒:你还有几天时间用来紧急公关^ ^”
游隼第一反应是江崇,但他早把江崇微信手机号全都拉黑了。
新号码?
对面显然已经料他能猜到,然后用同一个号码发:
“号码不是本人,不用拉黑我哦”
游隼懒得管,把江崇换的新号也给拉黑了。
但他想了想,把这两条短信截了个图,又把今天晚上发生过的事头头尾尾地讲了一遍,给陈思文都发了过去。
文姐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工作女狂人,凡是跟工作搭边的事儿,文姐仿佛二十四小时在线。
陈思文还算冷静,这次游隼没藏着瞒着,把他和江崇在卫生间干的事儿流水账式的全说了一遍,省得藏藏掖掖着的耽误事儿。
-文姐:你从Prima解约,就是因为以前在团里也发生过这种事吗?
陈思文从公司忙到七八点钟才回来,现在晚饭才端上桌,陈思文又要起身走。
陈思文妹妹惊愕:“姐?公司又有事儿吗?”
她觉得她姐太累了,可她们爸妈没文化,觉得读书没用不肯给钱,要不是她姐毕业后拼了命的加班加点,前些年她都读不起大学。
“嗯,你先吃吧,我回趟公司。”陈思文无奈地笑笑,“处理一个小兔崽子的事儿。”
陈思文妹妹眨了下眼:“小兔崽子?你说游隼?”
同学追生追死的偶像在自己姐姐嘴里是小兔崽子,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不是他还有谁,一天天净捣事儿,干个经纪人比当班主任都累。”不过这次陈思文说起游隼没那么咬牙切齿,有些叹息地说,“也是树大招风,我让他去算命求个符,这小兔崽子肯定没去。”
-YS:嗯
-YS:江崇私生活乱在圈子里不早就算不上秘密了
纸包不住火,江崇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