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躁意乍起,摸了跟烟咬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道:“她就想把我当老板。”
奚恻回味了一下,点点头:“像那丫头能办出的事。”
奚悱指尖夹着烟,拇指刮了刮眉心,笑了一声道:“别说这了,她什么事干不出来?就特么不知道什么叫怕。她现在什么位置自己心里没数?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不好过。”
奚恻听完很无语,叹口气道:“小悱,你是不是不会追女人啊?你要想让她跟你在一起,你就要尊重她,你不能总想着要去拿捏她,让她怕你。”
“不让她怕我,她早跑了。她现在就是有约在身没办法。你信不信,只要让她得着空子,她马上就能摆你一刀。”奚悱猛抽了两口烟,猩红火光映在他深不见底似的眼眸中。
阴翳又执拗。
奚悱原想说你既然知道何苦还要给自己找罪受,但他觉得话不说重了,奚悱可能永远不明白。
他沉声道:“小悱,你这样对初念,跟小时候收买你的那家人有什么区别?”
字字诛心。
奚悱人蓦地定在那里。
“他们也说了是很喜欢你,想让你给他们做儿子才不许你走的。”奚恻看着他,缓缓说,“喜欢不是禁锢一个人的理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小悱,你要学会尊重初念的想法和决定。”
奚恻说完拍拍奚悱的肩膀先进了门,给他留了单独消化的时间,。
奚悱在院子里呆呆站了很久,一根接着一根闷着头抽烟。医生要他戒烟戒酒的,否则胃坏了,他又得进医院。但是这种情况,他不抽烟就觉得自己过不去。他从不在意以前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可不代表那些事不会侵蚀他的心。
他一度很抗拒去山上的办公室,只要一进去闻见窗外的那股子绿植和泥土的味道,他就能想起想时候被禁锢在山上的情景。
也是一间房子,不过是漆黑的,绝望的。
初念难道跟自己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吗?
奚悱颓废地站了良久,打理过的头发被他扯乱了,身上的烟也被他抽完了,他把最后一根摁灭在掌心,才提步往屋里走。
奚悱这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奚恻的话像利刃,扎到他心里的同时,也逼着他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疼痛过后,留下的是挥不去的茫然。
只是翌日天亮,他又恢复了那无所谓的样子。
奚悱刚用晚餐,看见姜诉抱着一个纸盒从楼上下来。
“这什么?”他问。
姜诉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把盒子往身后背了背,道:“我寄个快递。”
之前答应了送初念一套特签漫画书的,她手头一直没现书,从网上买了一套刚发过来。昨天晚上签完约的快递□□,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奚悱会来家里住。
现在快递到门外了,姜诉只能硬着头皮送出去。
“我帮你寄吧。”奚悱刚才扫了上面地址一眼,说,“同城你还用快递,真够勤快的。”
姜诉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用了,快递员到门口了,我勤快点自己送出去。”说罢她溜着墙边往外走。
奚悱看见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有一瞬还以为姜诉是交了笔友,给奚恻带绿帽子呢。他个高,吊着眼瞄过去,看清地址后心里咯噔一下。
那上面的收件人是:初念。
地址也是新的,应该是初念现在的住址。
奚悱挑了挑眉。
接下来的日子,他没再见过初念。
奚悱事务多,“东耀”并不是他看重的子公司,当初无非是觉得买下来好方便集团里其他项目的活动策划,省得要时不时的出去找外包。
给初念设这个套,是他信手拈来的,没“东耀”,他还能把她弄到别的地方。
不过现在看来,他是白忙活了一场。
初念对他的怕劲也就在起初刚知道的时候才有,后来盘算清楚了,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