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赞雍儿大才,有穆王之风。”太傅是不可能在吴王面前说这句话,但漪姬不怕吴王去查问,因为太傅有次称赞弟子是用了‘雍似先王聪慧’的赞词,等知道漪姬想让自己的弟子登上吴王位后,太傅再不敢以先王来赞弟子。穆王是吴国开国之祖。
吴王沉默片刻,拍了拍漪姬的手。“爱妃,孤会保你母子一世荣华。”
“妾母子只想永远在王的羽翼下。”漪姬泪泣。
“爱妃放心,这次召各大封主前来,孤会让他们盟约,以后昭继位,就不敢动你们母子。”
“大王”漪姬绝望地大呼,自己儿子就这样无缘王位了吗?
“爱妃,不让雍继位,也是为雍好。”吴王长叹口气。
漪姬咬牙,她恨死那帮牵强附会的世家。
吴王春节后一场大病,好不容易康复后,却做了个离奇的梦,梦中只见山洪崩离,江河倒流。醒来后的吴王大惊,急忙召了祭祀占卦,占卦后为大凶。吴王召大臣问卦,骠骑大将军直言,这是祖先警告,是对吴王去年想废嫡立庶的警告。
姜大夫当场驳斥,如果先王是对吴王废嫡立贤不满,那应该在去年托梦,不是到今年来警示。
骠骑大将军只是低垂着头说了一句:“这是大王废嫡之心仍在。”
整个吴王朝三分之二的官吏赞同了骠骑大将军的意见。
吴王问卦后不久,传召封主的诏书便下达了。
外面天色已黑,吴国姜大夫家中灯火通明,府中正举办宴席,姜大夫和他的门人、宾客喝酒正喝得有兴致,舞姬们在翩翩起舞助兴。
“余某敬大夫一杯!愿大夫早升左位。”商人余奎站起朝主座敬酒。吴王问卦后决定不再有废嫡立庶的念头,为了安慰漪姬,准备九月九后升姜大夫为左大夫。
“哈哈!鄙夫受了!”姜大夫哈哈大笑,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门客见状,不甘落后,纷纷起身向姜大夫祝贺。
酒过三巡,宴席上的人都有醉意,一些人东倒西歪,一些人离座追着侍女或者舞姬调笑。坐在主位的姜大夫看了火起,拉过在旁伺候的一位舞姬,按到怀里便开始乱摸。
姜大夫的一位亲信走到主人身边。“主公,主公。”
“什么事?”姜大夫正在兴头上,行乐被打断后一脸不悦。
亲信走进姜大夫,附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姜大夫听完,慌忙推开身上的舞姬,环顾左右,见无人注意到他,便起身悄悄离开大厅。
主人的离开没有影响到喝酒作乐的众人,只有趴在案几上的余奎微睁了眼睛。
姜大夫出了大厅,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跟在亲信后面走向后院,后院一所院子前立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褐色衣服,一位披着黑色斗篷,姜大夫一看黑色斗篷就知道谁来了。
黑色只有天子、诸侯国主、及王子们才配穿戴。后宫的女人们,除了太后,其他即使贵为王后,也不能穿正黑色,黑色代表尊贵,后宫的女人们非常向往,后妃想法折中了一下,把衣服反面整成黑色。所以许多诸侯国后宫的女人们,深衣的衬大都用了黑色。
漪姬深夜出宫,为了不引人注目,就把深衣反穿,行走在黑夜里,正好和夜色融为一体。
漪姬进了厢房,等姜大夫让亲信上了蜡烛后,才把斗篷拿下,露出她那张柔媚的脸庞。
“参见夫人。”姜大夫朝漪姬行大礼。
“义父不要多礼。”漪姬弯腰下蹲。
她现在虽然贵为吴王的宠姬,但品级上跟姜大夫是一样,等姜大夫做了左大夫,品级还要高过漪姬。而漪姬十一岁就被姜大夫收养,和姜大夫有父女名义,所以漪姬私下见姜大夫时,总要行见长辈礼。
“夫人这么晚来有何事?”姜大夫小心问道。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眼睛看到的温和。
“义父,我们有大祸了!”漪姬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