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转,呈双向差距,温柔如水,“别管她,她就是个玩赖子,一整天的笑来笑去,也不知道笑个啥,不管她,咱们继续说咱们的。”
“关于那位陆司蜀,小桃姑娘知道多少?”
她抿了抿唇,终于舍得与我四目相对,“我…知道的不多,只晓得那位大人是我朝第一个女官,虽主文,但也曾舌战群雄,于晟武十九年的合宫宫宴上把满朝百官说的哑口无言。
还尊太祖晟武的命建了我朝第一个,只收女弟子的书院。
这样的女中豪杰,堪当我辈女子楷模,只可惜,那位大人如今已没了踪迹。我……”她苦涩了会儿,“若是我能早生个二十几年便好了。”
“早生个二十几年?”我掂着藤枝打她一下,“若早生个二十几年,如今你可就是个老太太咯!看你这么爱哭,肯定还会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太,就像这样,这样!”比着鬼脸,我冲到她面前。
“咯~”银铃声起,我松了长长一口气,“笑了啊!笑了就不准再哭了!再哭,我就派人拿隔夜的馊抹布堵上你的嘴。看你是先哭死,还是被抹布先臭死!”
她抬手掩唇,依旧笑不露齿。
我接着方才未完的话,道,“其实你若真羡慕女子为官倒也不用早生那几十年,放眼看看,殊不知你身侧就有一位呢?”
她顺着我的指示看向陈旌旗,满眼不可置信,“郡主,说的是这个姑娘?”
我点点头,看向陈旌旗的眼里是藏不住的自豪,昔时的约定,她做的很好,“是啊!不知道了吧,你眼前的这位姑娘啊,来头可不小呢。
她是镇关将军陈常的三姑娘,是先帝亲封的空灵县主,更是咱们满塍国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对吧!陈姑娘。”
昂首待夸,她却退后一步,看着我的眼里满是警惕,“倒不知元阳郡主对我如此了解!敢问郡主是如何认出我的?我好像并未同郡主说过自己的名字。”
我笑笑,道,“东红樱,西银刀,南蛊刺,北铁甲。”
刻了名字,有专属意义的兵器可不是哪家都有的。
她垂在一侧,握着红樱枪杆的手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动了动,又是沉默,一言不发。
我瘪瘪嘴,真扫兴,怎么五年不见,她的性子更冷了。难不成是扶余城的风太寒把她给冻坏了?
“姑娘既也是女子,又和我有一样的想法,那为何方才还要那般拆穿我?”小白兔急了眼,张牙舞爪的要同陈旌旗要个说法。
我蹲守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等她回应。她和我一样,最不喜女儿家哭哭啼啼,要不然,方才她也不会和她闹起。
但同样的厌恶,我和她对待的方式却也有所不同,我会因人而分,若那姑娘是个好看的,心肠便会随着她眼泪落下的速度而软和下来。
若是个难看的……这个若是不成立,我是不会呆在那儿看难看的人哭的。
而她么……你哭的越狠,她心肠便越硬,一句话也不说,直逼得你眼泪流干。
再嚎啕不起后,她才会冷言冷语冷心冷肺的听你解释,若她觉得解释的过去那便只枪杆轻轻一下,小惩大诫。
而若让她觉得你在强词夺理,没有诚心,那要的便就是你的小命了。
天子脚下,本不该有随意要人性命的事发生,可谁叫她是先帝亲封的空灵县主呢?谁又叫她是满塍国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呢?
那昏庸了大半辈子的衍文帝,唯一做的一件可让人纠结,没办法一杆子说对或说错的事儿,便就是给了她陈旌旗这可随意杀伐的权利了。
说对的人,大多是受利者,陈旌旗有史可记的两次杀人分别是一个贪官和一个纨绔。
贪官为求一斛珍珠杀人放火,屠了一村老小。纨绔留恋花丛,逼良为娼又玩弄性命。
而说错的人,则是损利者,譬如贪官的上司陆博,又譬如失了幼弟的方太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