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不叫本侯侯爷了?还末将末将个不停,要不是看在阿月的份上,你以为本侯会准你进皇卫营?”
陈旌旗被堵的不行,晃了晃神,“我不需要她的面子,我要的,是她命!她现在是死了,可死的不是我的手上那便不算数,告诉我,她到底,被你们葬在什么地方了?”
皇陵她翻过,元阳郡她也找过,五年里,她借着查探当年的事,把整个塍国都快翻的个底朝天了,可就是没有她的身影。
人人都说她死了,可尸骨呢?她问遍了能问的每个人,却没一个人能真正的告诉她。
知道的说的都只是一个方位,或西,或北,从没个准。
这样的诘问,五年来,阿晚听了不少,可像这次这样猛烈的,却还是头一次,他明白,时机到了,放下横翘着腿,他道,“你这样十年如一日的找她,是恨,还是气?
恨她蛊惑先帝险些灭了你陈家满门?还是气她不信你陈家忠心,不信你陈旌旗忠心?更或许,你气的从来不是这些,让你气的,是她自顾自的了结了自己,都没给时间再见见你,跟你把那事给弄清楚。
五年了,是气还是恨,陈三小姐到底弄清楚了吗?”
阿晚的这一问,比之前的那些话杀伤力还要强,他拂袖而去,她愣神良久。
机械的出了“月下”,又机械的出了广源楼。
“旌旗?”已把红樱枪的红樱修复如初的林江正要入广源楼,便见她失魂落魄的从里面走出来,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她,“你,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空洞的眼里点了点星光,干练嗓音里第一次透出软弱,“带我走!”
他将红缨枪换了个方位后,一手将她拥揽入怀,什么也没问的道了个,“好。”
掷地有声,她倚着他,嗅着他身上味道,安心的缓缓合上双眼。
“啧啧啧啧……”跟着我蹲在石狮子后看了好一会儿郎情妾意戏码的孟夕连啧了几声。
“真是腻歪,我还以为那陈小将军是个什么样精明干练不可一世的主呢,原来也越不过情爱的天堑。没意思,真没意思!挨得那么近,也不嫌弃那汗馊味儿。”
从石狮子后离开,我拍了拍她的头,“怎么?羡慕啦!”
她撇撇嘴,“才没呢!”
我不死心的戳穿她的口不对心,“没,你说话酸溜溜的!她陈旌旗是小将军不错,但归根究底,她也是个女儿家啊,若褪去铠甲,换上罗裙没准还是个娇俏俏,惊艳四座的美人儿呢,怎么就不能偶尔的跟心上人柔软下了?
惹你这么多话,不是羡慕是什么?这天儿的汗可没那容易馊。”
她还是嘴硬,“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二小姐今天怎么老替别人说话呀!”
我笑了下,点上她的额头,“怎么,羡慕完别人,又来吃醋啦~”
她一下挽上我的胳膊,撒娇道,“哪有~”
“嗯,没有没有。我也不是一个劲的要说她的好话,只是觉得她过往的那些年很不容易,她跟你不一样,你可以自由自在,她却不行。”
追忆着过往,我接道,“她陈家曾受先帝猜忌被放逐扶余苦寒之地,今上虽给她们翻了案,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君安也为了心安,她这才自请留在邺都城管那几百皇卫军的。
小将军,听上去威风,可却不是她心里真正要的。她和你一样,适合天地更广,更无拘束的边关。
她舍弃罗裙,披上铠甲,舍得是身为一个女儿家的好看,求得却是一个国家的好看。”
见孟夕听后,呈若有所思状,我连忙又道,“所以啊,今后你,不准跟她闹别扭!听到没?”
孟夕心里已认,嘴上却仍不愿输半分,“她陈旌旗苦,我孟夕也难过呀,她好歹还有父母在,不像我……”
她停顿的空档里我心想了声完蛋,这是……劝解的过了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