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七海家人睁大了眼眸,“灰原!”
“嗯。这次,”
飞鸟井木记露出了笑容,可是那表情不像是活生生的人类该有的,更接近于程序中写好了脚本、并按照其运行行动的机器人,“也约好了。”
“也”……?
可是不给他深思的时间,她已经松开了手,仆佣如愿以偿地抱起了她,匆忙地告退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
身为咒术师,应该再清楚不过语言的诅咒力量了,七海建人都快被他气笑了。
“没办法吗,她那么辛苦的哀求……你知道我也有个妹妹嘛……”
“别打哈哈!”
七海建人严厉地瞪着他。
“啊……好吧。只是,对小木记来说,如果‘我答应你杀你’这样一句话(诅咒)能让她安心,那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灰原雄难得失去了热情的表情,神情凝重地朝着庭院中眺望,“那个孩子很苍白很纤细,怎么说——你也明白的吧,她是很容易点燃变态的施虐欲望的那类。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一个小女孩为这种话感到安心……”
“……”
七海建人移开目光,叹了口气,“没办法。你答应了夏油前辈,那么,要送就送最好的土产吧。……任务结束以后,我会和监督说,留下来和你一起的。”
“……!”
灰原雄明白了他话下愿意与他一起为了飞鸟井木记努力的意思,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有了活人的暖艳色彩,“不愧是建人!……唔哇哇,我都感觉热起来了……咦、啊诶?怎么好像,真的暖和起来了……?”
“把感动说到这个份上就有点恶心了!”
两人回到了室内。
可是没过多久,又有隐约的声音传来了。
“唔?等等,灰原,外面有人在说话。”
门外远远地传来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稀奇的是,她的话语像是从一场对话中截取出来的,可是从头到尾,七海建人只听到了她一个人的声音。
“啊,该不会是小木记吧?”
灰原雄担心是飞鸟井木记来求救,拉开了移门,可是,却是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急匆匆地喊着“等一下!”从走廊上跑过了。
问题在于,她的前方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
灰原雄目光一凝,“感知到残秽了吗!等等、不要过去……该死、我们得上了!”
“啊!”
七海建人装备好了咒具,隔着推移门朝紧闭的会客室里的铃宫监督匆匆丢下了一句通知,便跟着少女的身影。
他们跑出了相良邸,经过田边的小路,一路沿着蜿蜒小径跑到了山上。
“残秽——山上更加浓重了!”
“……奇怪。前面的那个女孩子,她都在喘粗气了,为什么我们还是追不上她?”
咒术师,这一社会里侧的职业并非如人们所幻想的那般,是穿着轻飘飘的长袍、优雅地念着冗长咒语、幽美地挥舞着咒符的存在;倒不如说,咒术师们几乎个个精通肉搏战。
就算前面那个女孩子隶属校田径队、或者是马拉松赛的资深选手,他们两个这一路不止没追上、连彼此之间的距离都没有缩短的就简直匪夷所思。
“的确。而且,建人,你听见了吗?那个女孩子一直在喊‘等等’‘到底要去哪里’——可是前边根本没有人啊。”
“……可恶,”
七海建人紧蹙着眉,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简直像是鬼一口一样!”
鬼一口是日本怪谈中的妖怪:是宛如深海鮟鱇一般的存在。区别是深海鮟鱇的拟饵是“小灯笼”,而鬼一口的诱饵是鬼首前、作出快被吞噬惨状的美女。
不幸中的万幸,不是鬼一口。在看到朱红的鸟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