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老街,零星几盏昏黄老旧的路灯在卖力的照亮自己灯下的路。
街边门店的卷门大多已经拉了下来,整条街显得极其安静,时不时传来的犬吠反倒给这条街增添了几分生气。
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的黑发女孩拖着一个银色行李箱安静地走在铺满水泥板的老街上,还时不时扭头看着周边的门号,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平的路上传来不小的滑轮声,就在下一个转角,黑发女孩前面迎来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男人,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
女孩抿紧了嘴,轻步提起行李箱走到墙边暗处低着头等男人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声越发清晰,女孩唇渐渐发白。
“哟,这怎么还有个女的?”带着花县口音的男嗓音响起。
“这么大个行李箱,是要去找谁?”男人举起酒瓶对嘴喝了口,手一抹,开始朝女孩走去。
女孩有着一双杏眼,长得极其好看,黑白分明,下半脸则是被一个大黑口罩遮挡住,不知容貌。
此时,她抓紧了行李箱把手。
看着女孩一直低头不语,醉酒男人似乎很不爽,将酒瓶用力往女孩身旁的墙上摔去。
“嘭嚓”啤酒瓶的碎片四处飞溅。
“怎么,觉得我是坏人?不敢回我话?”男人怒了,大步逼近女孩。
女孩拼命往后退直至后背贴着黝黑的砖墙,退无可退。她缓缓抬头看着朝她步步紧逼的男人,手伸进衣兜里,衣兜处的银光在路灯的照射下一闪而过。
“你难道不是吗?”
低哑的女声不大不小地响起,阻止了男人逼近的脚步。
女孩和男人都扭头朝女声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色棉服脚踩黑靴的女人单肩背着个黑色的书包,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着他们。
在女孩眼里,女人身处光下,然后逆光向她走来。
“张皮,我刚来的路上听见你妈在你家喊你,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女人走到女孩和张皮的中间,神情冷淡地望着喝酒喝得脸都发红的张皮道。
“关你什么事儿,滚一边去。”张皮不知是不是真地喝很醉,居然来了胆子直接动手想将身前的女人推开。
“啊啊啊,痛痛痛!!!你给我放手!”张皮的手臂被女人反压在背后,直呼痛。
“我说了,你该回家了。”女人压着张皮将他往街口的方向推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张皮被松开后踉踉跄跄地跑了好几大步才扭头借着酒劲对女人破口大骂。
“程南!你他妈的敢跟我动手?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欠我家那么多钱还敢跟我动手!我回去就叫我妈明天去问你要钱!你个没爸没妈的人,你他妈的就是克星,难怪现在你——”
“哐当——”
一根铁棍狠狠地穿过男人耳边砸在黑砖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再说,今晚就别走了。”程南站在昏暗处,声音低沉。
张皮哪还敢说,酒也被程南那根铁棍刺激的散了七八分,咽了咽口水,转身脚底抹油般飞快朝自己家冲去。
他刚刚是疯了吗?是忘记了程南的不要命了吗?
程南刚搬到平安老街时,有几个附近的小混混见程南长得清秀,晚上蹲在老街拐角调戏程南,还想摸程南的脸,结果听说当时程南很阴凉的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把折叠刀,对着男人的脸狠狠划去。结果如何张皮并不清楚,只是这附近传开了,别惹这程南,听说她不要命的。
再接着,又听说程南成绩极其优秀,每次都是年级第一,看来是上重点大学的命,这一点让众人羡慕不已,也少了很多找程南麻烦的人。
看着张皮飞快消失的背影,女孩紧握把手的手稍稍放松,她看着背对她笔直站立的程南,鼓起勇气,松开把手,将手缓缓伸向程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