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子烧心
尽管如此,许阔也就敢在心里说上两句,虽然俩人身高差不多高,但从体格上来说,两个许阔都拿霍成武没办法,他那都是从小跟人打架打出来的体格,非常人能撼动也。
于是许阔压下心头的吐槽,默默的跟着人去了家内蒙饭店,棉布帘子没等掀开就闻到了一股子羊肉膻味,还没开吃,他就有点反胃。
“成武,你确定在这儿?”
“这儿酒管够。”霍成武哼了哼,“你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吧?”
“嗯?我没吃过?”许阔呲牙,你开什么玩笑。
“清水手把肉吃过吗?”霍成武一边说着,一边跟那边店老板打了声招呼,“巴特尔,你家今天又杀羊了?”
“起大早杀的,东西还齐全着,你想了来点什么?”巴特尔是个二十出头的蒙古汉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长袍,头顶逮着一顶羊皮帽,看上去有点混不吝似的
,一开口还带着些奇怪的口音,这是许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要份清水手把手,羊汤来一盆,再来个小炒,先来这些。”霍成武差点忘了,又连忙补充道:“酒给我上够。”
“要马奶酒?”
“烧刀子!”
店老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但真还真是第一回听他这个神情要酒,一时间还有点惊诧,但一看他神色不似作伪,点点头就出去了。
巴特尔本就是蒙古汉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过来,性格又豪爽,听了他要烧刀子,那就没给上别的,还专是那种草原烧刀子,用的都是苞谷发酵的头酒和二锅头兑的,这种酒就是三九天骑马在草原上驰骋,一口下去,从胸膛里就暖和上来了。
霍成武接过那酒囊,二话不说先给许阔倒了一杯,随后抄起就是一大口。
许阔吓了一跳,正要阻挠,就看到霍成武这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沸腾了,从脸到头顶,感觉像是源源不
断的散发着热气,他怔了一下,随后也闷了一大口,“这酒,够辣!”
“嗯。”霍成武这口酒刚下肚的时候还想团火一般,灼烧的他整个胸膛都很是烫,但这会儿重新安静下来,又好像缺失了很大一块东西,说不上来,又异常的难过,总之就是两个字,憋屈。
一只手抓了一根羊排,沾了沾小碟子里的椒盐儿,递给许阔,“吃吧,知道你平时也吃不上。”
“瞧不起谁呢,我想吃不会出去吃啊!”许阔撇了撇嘴,但手上也没客气,干脆的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这日子过的,我妈过年前都不一定回来。”
“那边究竟怎么回事啊?”霍成武咬了一大口羊排,又喝了两口羊汤,暖了暖胃,奶白的羊汤里放了不少的羊杂和羊肉,香浓可口,两口喝下去也消耗了些酒气,“就算是要过去治理水患,可这也过去太久了吧?”
“谁知道呢,我也问不出来,但我爸好像是知道。”许阔也有点忧愁,“他们的事情最好少问,看我妈这回走的架势,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轻松地事情,要
么是扎根那边不回来,要么就是回来升迁呗,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霍成武没吭声,他知道许阔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好这时候巴特尔又上来了剩下的菜,随后就把地方让给了他们兄弟俩。
“对了,我也听说了,你不去考军校了?为这事儿老爷子气的不行。”许阔最开始还有点幸灾乐祸,但之后想明白了他又迷茫了,霍成武不去考军校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连秀华他们母子俩一定很高兴了吧?你现在成绩比他差不多,你不去到时候就少了一个名额,他这差不多就是板上钉钉了。”许阔啧了一声,“你就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霍成武不明所以,低着头喝起羊汤来。
许阔叹气,“你可别跟我装傻,我说什么你还能把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可都是写在脸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