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栖双手抱臂,轻挑着眉梢,饶有趣味地看着曲仙年复杂的神情,用指腹揉了揉眉心,神色倦怠,在她原本清丽的气质上,多加了几分随性慵懒:“既然曲掌门犹豫不决,那扶莲只好来替你做这个决定了。”
言罢,乔栖眉毛一拧,数片莲瓣作飞叶状蓄势待发指向他。
曲仙年泛红的瞳孔急剧收缩,眉宇间的厉色似乎想要将乔栖千万凌迟,余光扫了一圈犹犹豫豫的门派众弟子,赫然发笑:
“长生丹的确在我体内。凡修仙之人皆知,云麓一绝长生丹,便是被引入体内也不可能全然被消耗吞食,故而我将长生丹吞下,是为了防止如今这般局面。果不其然,真的有魔道妖邪前来夺取,还借着搭救师妹之名欲动摇我派弟子,骗取此丹,其心可诛!大家要知道,此丹药百世难寻,我云麓是为救世而守护其千百年,师妹的死……我也很痛心,但仙年原以小义换大义,以小爱换大爱。此丹、我决计不会交付与你们魔道之手。”
“放你娘的屁!什么叫以小义换大义,以小爱换大爱,分明就是你想要独吞,还想用这种假仁假义的说辞来糊弄老娘!你可真是吃屎不忘擦嘴,把自己表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啊!”司瞳狠狠地啐了一口,怒火冲冲地骂道。
“我与你这般魔教妖邪没什么可说的。”曲仙年负手而立,冷冷一笑,“今日便是我云麓白骨浮尸,血洗殿堂,你们也休想阴谋得逞!”
言罢,众人哗然,各自呈现出不同的脸色,有人已经开始动摇、不再相信曲仙年的说辞,而有些弟子已经蠢蠢欲动地拔了半截刀剑。
“你可别搁这儿代表整个云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个死了不要紧,你还想用云麓先祖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稀里糊涂地为你的私心陪葬吗?怨不得当初你师尊传位未曾选择你,他老人家当真是慧眼识珠,只可惜留了你这个祸害,若他知道你做下的这些龌龊事,九泉之下都不能含笑了!”
乔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微微侧头望向司瞳:“司瞳,方才你的长鞭用作狗链捆畜生去了,今日我便借花献佛,拔了他的皮为你做鞭用。”
此言一出,周围有人的刀剑更拔出几寸,隐隐泛着恶心之感在一旁干呕。
“狗皮鞭?虽是有些嫌弃掉价,但若是扶莲相赠,我自是乐意收的。”司瞳解颜而笑,越发喜欢乔栖的性子。
“妖女。”曲仙年面色泛着骇人的惨白,嗓音有些不自觉的发颤。
乔栖挑眉:“反正我在你们眼中也是妖女了,做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
“你!”
曲仙年还未说完,一阵阴风从他的耳畔划过,猝不及防间他鬓角的发丝被削落一地。他惊愕地回神望去,是崇厉出的手。
崇厉冷笑:“不是仙子吗?怎的又变妖女了,曲掌门对他人的称谓当真是转变极快。本君本不想插手此事,但只一点,扶莲不能动,哪怕只是一个字的挑衅、都不能。”
“本君、不允。”
他言语间释放出一股杀意,与他强大的气场当真是相称至极。
曲仙年难堪的表情更是裂开。
司瞳捂嘴偷笑,肩头推了推身旁的扶莲:“哟哟哟,真是羡煞旁人啊。”
“……”乔栖尴尬地咧了咧嘴角。
曲仙年双手紧握成拳状,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勉强地撑起嘴角:“魔君何必动怒,这本是云麓与江不执二者仙门之事,扶莲仙子出手也只是为了他们的师徒纠葛而来,魔君又何必做得太过,伤了两边的情义。”
“呵,本君眼中,仙魔二界,至多是杀戮,何来的情义?”崇厉冷笑。
曲仙年哑然,司瞳补刀:“又成了扶莲仙子了,你这换称谓的频率可比老娘撒尿的频率都快,佩服佩服。”
“你!”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乔栖乐呵呵的笑着,“司瞳,小心他跳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