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原本以为去年就该冻死的儿子,如今如此光鲜亮丽的站在自己面前,田九根的脸上除了一复杂之外,还有一种让人不可捉摸的深沉。
“田大一家现在可真不得了了,你们看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穿的,牛春花还了戴手饰呢,可见是真发财了。”
“不发财,能舍得一年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族里?你们没听说吗?田大那个闺女可是拿了一千两给族里保管,让每年给田九根和陈金枝二十两养老呢?”
“即是养老银子,咋不直接给田九根和陈金枝?让族里代管是个啥意思?”
“这还不清楚,防着田大柱和田七斤给私吞了呗。”
田大柱和田七斤一听这话不干了,立即嚷嚷了起来,“哎哎,你们怎么说话的呢?谁私吞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众人深知他们两兄弟的禀性,又谈兴正浓,任田大柱和田七斤再怎么嚷嚷自己的清白,也没有人愿意理会这他们,径自背过身去与人说笑。
“陈金枝那老婆娘做孽啊,这么好的儿子、孙女都舍得赶出门。”
“嘿,谁能想到田大一家能有如今这造化呀?想想以前,他们一家可是差点儿就被逼死了呢?”
“陈金枝和田九根现在只怕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吧?”
没有人知道陈金枝和田九根是不是后悔了,因为他们都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根本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满广场的田氏族人看着田大一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直说的唾沫横飞。
原本还相对还算安静的广场,一下就变得跟个吵杂的菜市场似的。
这让田娇娇不得不感叹,八卦这东西果真是老少皆宜,人人都爱,且不分男女,不分时空,古今皆同。
所幸祭祖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祠堂里的锣声一响,满场的喧闹一下就变得落针可闻。
族长和三位族老从祠堂里走出来,往门口一站,就代表着祭祖仪式要开始了。
祠堂对于古人来说是个非常神圣的地方,田家的女子一辈子都不能进祠堂,而田家的媳妇一生也只有在新婚第二日时,能进祠堂磕拜列祖列宗。
祭祖时,所有的女人都只能在祠堂外祭拜,是不允许进入祠堂里头的。
因此,族长一宣布祭祖开始,所有田姓的男子皆有序的自觉往祠堂里走,而所有女性,不管老幼皆自觉的躬身而立,然后随着祠堂里传出来的唱喝声,在广场上就地跪下,朝祠堂内磕头跪拜。
清明祭祖仪式其实并不复杂,但却非常的累人,族长读完了祭文,便开始拿着长长的名单,从第一代祖先开始,读一个名字,他们这些子孙就是俯身叩拜一次。
而三个族老则会在一众牌位前,一个忙送给祖先烧包着冥衣冥鞋包袱,一个忙着烧经文,一个负责烧纸钱,分工极为明确。
田娇娇一边随着众人磕拜,一边心焦的祈祷祭祖仪式能快点儿结束。
她是真的很担心祠堂里的田大。
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养,田大的身体已经较之一年前好多了,但这么长时间的磕拜,只怕还是会让他吃不消。
所幸靠山村田家也是从别处分来的,传承不过四代,整个田家族系也是近几十年,人才多了起来,可相互之间其实并未出五服,列祖列宗的数量当真不算多。
五服原指的是五种孝服,后来,五服也指代五辈人,古人有“五服之内为亲”的说法,,即往上推五代:高祖、曾祖、祖父、父、自己,凡是血缘关系在这五代之内的都是亲戚
小半个时辰之后,祭祖仪式结束。
田鸣半扶半抱着脸色惨白如纸的田大一路出来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田娇娇见状一个箭步就迎了上去,将田大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时,田娇娇的手自然而然的摸上了他的脉门。
发现田大的脉博尚算稳健,只是有些气虚力竭之后,田娇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