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钱大夫临走时交代说,一人喝一碗药就能解毒了,可你奶和你叔他们偏偏一口气喝了好几碗。”
这头大妞还在唾沫横飞的说着,“我娘和村里的几个大婶子在一起唠嗑时就说了,你奶和你叔他们会憋不住把屎拉在裤裆里,都是他们不听钱大夫的话,自己作死呢。”
“那药又不是喝得越多越好的,人家大夫明明交代了让喝一碗就成了的,他们偏偏作死的喝了好几碗,弄得一家人为抢个茅厕大打出手,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不说,还把自家院子拉得到处都是,现在打他家门前过都还能闻到那股子的恶臭呢。”
对于田家那一堆极品,田娇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喝了那么多碗药,不会喝出毛病来吧?”要知道,食用巴豆过量的话,可是会让人腹泻致死的。
“没事儿。”大妞撇着嘴挥了挥小手,“昨儿晚上见他家的门儿还关着,大家还怕他家出事儿,特地找了村长来,结果敲开了门儿,你三叔出来说他家啥事儿都没有,让村长别多管他们家的闲事儿,把老村长给气的哟。”
田娇娇听得勾唇冷笑,张二娘自认为苛待长子、长媳,言传身教的教会两个儿子欺凌兄长、嫂子、侄女儿,抢夺她们家的东西都是给他们自己谋福利,却不知她自己已经帮两个儿子打破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人是以善恶为最基本的道德标准,再通过社会舆论,个人信念和传统习惯来约束个人行为的。
如果一个人的价值观被扭曲,被教养的以自我为中心,常期被灌以欺凌压迫他人,抢夺他人财物为已所有的观念,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成功养成了一个人渣。
而田七斤其实就是这么一个人渣,他目不识丁,欺软怕硬,喜欢不劳而获,对父母兄弟也看不到什么敬意。
好在田七斤也没有杀人越货的胆量和脑子,所以注定了他再渣也只能在这个小小的靠山村里转悠。
之所以在张二娘面前尚算听话,只怕也只是因为他还没娶媳妇儿,张二娘还没把他的那份家产分给他而已。
就这么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如尊敬的人,你能指望他对谁谦逊有礼?
“听去敲门的刘二哥说,他们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那些黄黄绿绿的腌脏物,也不见你奶和你二婶子出来打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田娇娇的注意力一下被刚听到的人名吸引,忍不住惊讶的眨了眨眼,“你是说,昨儿是秀才老爷家的刘康乐二哥去田家叫的门?”
“对啊。”大妞大力的点头,小脸微红的凑近田娇娇悄声道:“听说刘二哥今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呢,我听村里的乡亲们说,镇上的夫子都夸刘二哥学问好,说是今年一准能考上呢。”
田娇娇盯着大妞微红的小脸,在脑子里回忆了下刘康乐的长像。就她现在的眼光看,那刘康乐除了脸长的白净了点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瘦的跟个弱鸡似的,实在没有哪点儿值得女孩子喜欢。
不过她的前身因为自已目不识丁,对于能读书识字的刘秀才家的两个儿子,都是非常仰慕的。特别是这个刘康乐,因为与大妞和她年纪相近,小时候也曾一起玩过泥巴,因此感情格外不同。
“看来我得提前准备贺礼了。”田娇娇笑道:“否则等到刘二哥高中的时候,我两手空空都不好意思上他家道贺了。”
大妞突然垂下头,红着脸扭捏道:“我已经做好一身长袍了,我娘说再做两双棉鞋就差不多了。”
这话听着信息量有点儿大。田娇娇眨了眨眼,看着大妞微红的脸,脑中闪过一个可能,不由惊声低呼,“大妞姐,你跟刘二哥该不会……”
“讨厌,我不跟你说了。”大妞的脸色腾的一下就涨的通红,她唰的一下站起身,又羞又愤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进了屋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都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所有的话都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