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孟晚对于熙嫔这一胎生不下来的结果早有预料, 毕竟男主不可能容忍非自己的血脉,成为皇子的,所以她这会儿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恍惚。
这模样在对她有滤镜的福禄看来, 就是皇后娘娘对此十分感慨与惋惜, 他小声又快速地讲了经过。
原来今日熙嫔去园中玉带湖散步, 走过湖上蜿蜒的木桥时, 其中一块木板断裂导致她掉入湖中, 救上来时已然见了红。
“当时皇上正和几位大臣在不远处赏景,所以这会儿湖边的玉林苑内,不止有皇上太后娘娘等人,还有几位大臣也在”
“奴才来的时候, 已经有两个宫人说曾见过玉屏姑娘在桥上,怀疑她当时在对木板动手脚”
孟晚温和的对福禄笑笑,眼里带着感激,又安抚地看着一脸着急的玉屏等人:“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我们没做过此事,不用担心”
玉屏和玉珠等人都是她的心腹大宫女, 不可能背叛她擅自行动, 所以应当是别人动手栽赃了,孟晚脑子里闪现出一张张人脸。
她留了一些人把猎物送回汀兰园,还送了一些给那两队护卫, 获得了他们隐晦的安慰, 然后看向靳鸿祯笑着点点头:“本宫有事便先走了”
“等等”
靳鸿祯已经听到了大概原委,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谋害皇嗣,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即抿抿唇:“我正好有事要向皇上禀告, 一起去吧”
孟晚抬眸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看到了他的坚持,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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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密林位于镜春园西南方,玉带湖则是在院子正北,两者距离较远,一路紧赶慢赶,孟晚到的时候宫内其他娘娘已经在了,还多了不少大臣家的女眷。
玉林苑正殿,皇帝与太后坐在上首,下面则跪着几个奴才,其中一个是熙嫔身边得用的大宫女扶风,剩下的孟晚没见过。
一帘之隔的内殿有太医走动,里面传来熙嫔哀切的哭泣声,还有丫鬟婆子的安慰声,那一声声的求个公道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大臣及女眷们分列在两侧,陆浦泽坐在轮椅处在最前,孟晚不经意就对上了他带着些揶揄的眼神,她装作没看见,另一侧则传来两道带着恶意的眼神。
她面容平静地理理衣袖,上前一步给皇帝与太后请安,然后又叫起了给她请安的人。
“皇后来了,想必你也知道了经过,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端坐其上,眼神微眯看向和孟晚前后脚进来的靳鸿祯,发问:“没想到靳将军这么关系朕的家事?”
“皇上多虑了,臣只是突然想起上次虎背山一事尚有疑点,所以特来同皇上禀报”靳鸿祯说着瞥了眼内殿,面上善解人意道:
“既然皇上这会正忙,臣便待会儿再禀报”
虎背山那次他是给受水灾的陇西郡押送救济粮,经过虎背山的峡谷时,两侧突然有大量巨石滚落,虽然有所准备,并未有太大伤亡,但山上却仍没找到动手之人的线索。
皇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并未多说,只看着孟晚等待下文。
“臣妾没做过此事”她的声音并无慌乱,掷地有声。
话音未落,就听太后嗤笑一声,不客气开腔:“皇后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底下人明明看到了你宫里的人在桥上停留,今儿除了玉屏可没有其他人去桥上”
被几位大佬看着的两个负责玉带湖周围洒扫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地对看过来孟晚道:“我们确实见到了玉屏一个人大早上站在桥上”
“不可能!奴婢今日只出了一次门,就是为我家娘娘去膳房拿食材,膳房的人都可作证”
“去膳房可与这里方向不同,奴婢不可能来到这里”
玉屏上前一步跪下,口齿清晰的解释他们今日打算去野炊的事情,大概受孟晚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