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惶然摇头,心里不以为然。额娘和福晋有嫌隙,阿玛偏心向着福晋,这大概就是额娘最大的罪了。
李氏被夺了封号囚禁在院子里数月,胤禛本想等两个孩子周岁后再悄悄赏她一杯毒酒,遮掩她的罪过为的是给大格格留个面子,免得将来不好婚嫁。但林黛玉生辰那天,大格格趁满府给福晋庆生时趁守卫松懈溜进去,也不知母女说了什么,转头李氏一根腰带上了吊。李氏连死都要算计,叫大格格年年闹一把,胤禛想想就觉得膈应。
“她犯下的这个错挫骨扬灰都抵消不了,更不配做你的额娘。”胤禛把李氏在福晋生产时下毒的事告诉她,命道:“以后不许再祭奠李氏,此等罪人不配做你额娘。”
大格格浑身颤抖,深深跪下。她不知道原来真相是这样,额娘谋害过福晋,福晋还能对她这样,的确太仁慈了。
胤禛一个多时辰后方回,林黛玉已经梳洗完毕,听他说了大格格寿数有损的话,心里只有怜悯。
有李氏这种当娘的真是造孽,为了膈应她,竟然连大格格的命都搭上了。
她说:“你这样直接告诉她会不会不大好?她还病着呢。”
胤禛却不后悔,他生性/爱憎分明,“叫我听她的饶了李氏不可能,任由她自己瞎寻思对病情更加无益,不如摊开说明白了,她如果不蠢,就该想开点。”
他话说的很不客气,过了一会又道:“明儿叫大哥家的几个格格来家里坐坐。”当然主要是为了劝解大格格。
“好。”林黛玉点头,道:“大格格多思多虑除了因为她生母,或许还有婚事的原因吧。”宗室女子身份贵重,可大多数都被送去蒙古联姻了,留下的没几个,温宪这种能夫妻相和的更是找不到第二个。林黛玉想到荣欣以后的婚事就犯愁,虽然女儿才五岁。
胤禛安慰地抱住她,“放心,咱们家的女儿,我都会尽力保住。大格格的婚事我一早就在相看了,不会送去蒙古,明天我就去告诉大格格,叫她把心放肚子里。”
“既这样,她也该放心了。”
大格格大病了一场,三个月才好,但是损了身体根本,性子又变了一变,之前虽然老实乖巧,但有气性在,乖巧多少有装的成分,现在却彻底怯懦了,对上林黛玉时视线闪烁,敬畏无比。
林黛玉觉得大格格脑子有点拎不清,她当年在亲戚家借住也不曾像格格这样如履薄冰,雍郡王府是她的家,谁都没委屈过她,何必呢。
出于怜悯,林黛玉给大格格的待遇比肩嫡女,但从此后不让她随时到正院请安了,还约束荣欣不让她多去大格格院里玩,怕被教坏了。
荣欣喜欢大格格主要是喜欢她漂亮的衣服首饰,其实年龄差距太大,基本没什么话题,再送她多去跟十三、十四家岁数差不多的小格格们玩耍,很快就玩疯了。
五月时皇上去了塞外,胤禛没有随驾,和直郡王胤褆,三贝勒胤祉值守京城,分管朝事,胤禛分管户部,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胤禛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他想把事情做到最好,上对得起圣恩,下有功于百姓,他心有大志,虽然从来不说。他的确才能过人,虽然文采比不上三阿哥,骑马射箭更是谁也比不上,但他在朝政上锐意进取,很有实干精神,这是其他皇子、乃至太子都比不上的。
但他想的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日日早起晚归,回来时往往憋着一股怒火,背地里向林黛玉大吐苦水。
户部掌管国库银两,可是现在国库里却没有钱,有的是一堆一堆的白条子。这还是是皇上早年时亲口说的,允许大臣们向国库借银,有的勋贵世家累积借了几十万两银子,而且现在还陆续来借,管都没法子管。
户部借银他还能写成折子奏给皇上,请求追缴库银,但还有没法上奏的,地方上的税银征不上来。为什么呢?因为皇上为表仁德,年年减免灾赋,就算收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