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病情,他昨天拉了肚子,应当吃些清淡的粥跟小菜,却叫嚷着要吃肉,德妃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让人往粥里加些肉糜,哄他吃一碗,别饿坏肚子。
林黛玉她记忆中,母亲贾敏便是这样温柔和婉,过于宠溺她和弟弟,听的入神,唇边掠起一抹轻微笑意。
德妃是存心晾着胤禛,她的气还没消,有心要冷一冷他,没想到他不仅不在意,还笑了。
德妃没好气的道:“老四,你以后也小心些,祯儿年纪小,病成那样,可经不起你一顿好打。”
她这话可说的太偏颇,十四的病全是他淘气闹的,何况胤禛的戒尺也没将他打得多严重。
但林黛玉云里雾里,不知道事情始末,她未免露馅,作出后悔状,道:“是儿子的不对,不该打十四弟,我稍后便去向他赔不是。”
德妃诧异,老四居然服软了?她打量胤禛,他如往常一样穿的整整齐齐,大热的天气也不减两样衣服,仔细瞧能看出他虽小心遮掩过了,眼皮仍有轻微浮肿,眼里有红血丝,神态似乎很淡定,却远没有往常的寡冷,多了谨慎小心。
她信了七八分康熙的话,胤禛是在为昨日的事难过,心也软了,温声道:“你是做哥哥的,向他道什么歉。”
林黛玉笑道:“我虽是哥哥,也不能随意打他,这回是我昏头了。他有什么错处,我当好好教导他;我若错了,就好生赔不是,给他树个知错就改的典范,这才是哥哥该做的。”
这番情深义重的话从四贝勒胤禛嘴里说出来,叫人听了真是说不出的感慨。德妃心内突然生出几分惭愧:她一向认为胤禛冷酷刻薄,也就对他愈发冷淡疏离,漠不关心,今日突然发现他不是那样的人,只因她几句话便难过了两天,还要向弟弟道歉,又怎会瞧不起她这个额娘呢。
反而是她,对亲生儿子妄加猜测,生出那么多误会,真是不该。
德妃眼圈红红的,艰涩道:“老四,额娘昨天一时急了,说话不经心,你没往心里去吧?”
林黛玉诧异,“做儿子的怎会怪额娘呢。”她见德妃一副要哭的样子,忙拿出帕子给她拭泪。
德妃好悬控制住,笑道:“对,对,是额娘想岔了。”是啊,孩子濡慕额娘是天性,又怎会怪额娘呢。
林黛玉陪德妃叙了一会,生怕露出马脚,便说要去看望十四,这才脱身离开。
她走后,德妃感慨万千,她身边跟随多年的女官叹道:“娘娘,奴婢就说四贝勒是有心的人,只不过全藏着,不爱说罢了,您这回信了吧?”
德妃抿嘴笑:“谁不信了。”
女官笑:“四贝勒可算开窍了,知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谁能明白呢。”
德妃道:“少贫嘴,先前采买的那些轻薄的夏衣料子呢?拿来我挑挑。老四身边也没带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看他,大热的天穿条鸦青的袍子,料子也不透气,出去叫太阳一晒就更热了,也不怕中暑。”
林黛玉走出德妃的屋子,在外间看到面沉似水的胤禛。
她吩咐过苏培盛去寺庙接他来,只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话,看他一副要吃人似的表情,林黛玉疑心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胤禛穿一身小太监衣服,这段时间就跟着林黛玉身边。
两人走着,他低声恨恨道:“谁叫你道歉了,爷又没做错什么。”还向十四那混小子道歉?他还恨揍轻了呢。
这小混蛋说是去他那儿做功课,转头去跟别人逛街,害他等了半天,身边连个护卫都不带,现在江南并不安定,他如此莽撞,出了事怎么办?
更可恨的是他刚拿戒尺比划了两下,打算给他个教训,十四前头耀武扬威嚣张至极,见额娘来了就哭爹喊娘,好像被他怎么样了似的。额娘见状把他一顿骂,完全不问是非黑白,现在想想还叫人恼火。
胤禛绝不承认他怪德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