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云歌瞬间放松,语气里满是“送我钱可以,骗我钱和感情都不行”的坦然,“那行,没事儿了,你赶紧洗洗睡吧。”
“……啊?”没有预想中的审判,云梨还有点懵。
云歌理所当然地说:“就你这身功夫,要是被抢去做压寨夫人,不是寨主哭着把你送回来求你少出门,就是寨主哭着把位子和一众兄弟让给你离寨出走,有什么好怕的?”
云梨:虽然但是……也行吧。
云歌这话,大半有玩笑的成分。如果甲方换成别人,她倒也不敢这么放心。但有苏瑾一家的关系在,池爷爷又不是不讲理的老人家,云梨的安全自然不用顾虑过多。
况且,她最担心的小师妹“早恋”这个问题不存在,也就放心了不少。十年后,管他池宴和谁结婚,反正小师妹已经回云濛山和她团聚啦。
就是她好像忘了问个问题……是什么来着?算了先研究她的高产玉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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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梨第二天回片场前,还给池宴发了个微信,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过两天把清洗好的衣服还给他。
结果池宴没回。
云梨不知道他是在睡觉,还是嫌她麻烦,也就没再打搅。想着,那就下回他召唤自己走戏时再给吧。
《双城玦》的收尾工作仍在继续,陆恒指挥起来措置有方,云梨摆在心里的疑问,也就渐渐盖了下去。
直到陆恒通知她,今天是她最后一天戏份。
宁怀野和姜婧柔的最后一场戏,是俩人全剧情绪的高.潮也是故事结尾。本来一部剧里好多场戏,为了演员档期和场景调度,是不会完全按照顺序拍的。但陆恒为了他们俩能把这场重头戏拍得尽量完美,特意放在了最后。
结果拍了两天,陆恒一直不满意,甚至说出了“不行就换人”这种话。
下午,周朗明都去了B组,接替陆恒。
宁怀野没办法来送她,提前抽空和她打了招呼,还给了她一个兄弟捶肩,笃定似的说了声“回见啊兄弟”,又呼啦着他的大袍子匆匆赶了回去。
云梨挠挠头,觉得他甩广袖的背影真像在撒网捕鱼。
傍晚下戏时,剧组和她要好的工作人员,纷纷和她招呼告别,没留过联系方式的,也交换了电话和微信。甚至还有给她准备小礼物的,譬如当初那位拉错新娘上花轿的剧务小姐姐。
云梨一一道谢,带着满当当的祝福,提着一个精巧纸袋走出片场,望着天际赤橙火烧云,极长又轻地吁了一口。
仿佛第一次体会到了……满足又小小空茫的感觉。
像是经历了别人的一场人生,掀开门厅珠帘走出来时,那个世界就永远只在自己身后了。
“走了?”
身后声音熟悉,云梨抽出情绪,转头惊喜道:“陆导?”
刚刚在片场没找到陆恒,还以为他不想和自己道别了呢。
陆恒靠在墙边抽烟,身边垃圾桶的灭烟石上一排烟蒂。他笑了笑,问云梨:“签了贺贤了?”
第一次见陆恒抽烟,云梨揉了揉鼻子,弯唇点了下脑袋:“嗯,意意姐姐帮的忙。”
陆恒点点头,垂眼抿起烟。
云梨安静等了很久,见他好像没和自己再说话的意思,才小心又小声地问:“陆导,那我……先回家了?”
夹烟送到唇边的指节顿住,停了片刻,陆恒突然说:“那是我教她的。”
云梨一愣。
“她当时说……好难啊。”陆恒夹烟的手微微发抖,却笑起来,像与有荣焉,“但还是完美地做下来了。”
云梨突然有些难受,心口像蒙上层潮纱。
“戚灵清……”唇角轻落,陆恒不真切地低喃了声。
——“小郡主,过来走戏。”
——女孩儿揉揉鼻子,瞄他一眼,表情酷酷的:“叫我名字就行。”
——少年扬眉,吊儿郎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