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望着苏公子,手一晃撤回长棍“咣啷”一声丢在地上,拱手一礼道:“公子严重了。此事错都在沈青,他没有意识到风险,带着公子落入险境,这就是他的不是!”
沈云的话说的不卑不亢,苏公子的脸却更加阴沉了几分。
“沈将军,”苏公子眼睛微眯,目光带着几分寒意,“杀鸡儆猴的事儿,本公子不是看不出。点到为止即可,你我心中有数,切莫伤了和气。”
“公子,此乃我的家事,”沈云却丝毫不退让,“义子犯错,自当受罚,敢问公子,若是昨夜没有我军挡住北蛮借口入境,今日若对北境百姓造成伤亡,这种责任,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苏公子音调也提高了几分,但是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戳破了。
姚大人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他眼看着苏公子突然猛咳,急忙走上前扶住了苏公子的胳膊,一边给他顺着背,一边对沈云道:“我说沈将军啊,差不多得了。我家…小舅舅也知道事态严重了,您还想要个什么说法呢?”
苏公子的随从阿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堂上,他一言不发的从姚大人手里接过自家主人,冷冷的扫了一眼沈云,扶着苏公子转身就要离去。
没走两步,苏公子却顿住了脚步,他转身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林清蝉,抬头深深的望了沈云一眼,这才再度转过身,被阿影扶着离开了将军府。
那眼神看在沈云眼中,带着某种威胁的意味,更仿佛是宣布着某种主权。
诸如:这人我罩定了!这样。
姚大人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沈云的肩膀,也转身离开了。
杀鸡儆猴的猴已经走了,再杀鸡也没了意义。沈云给柳长风递了个颜色,柳长风会意,这才急忙上前扶住林清蝉,看着她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
“舅舅…”林清蝉不是不明白自己舅舅此举的目的,她硬生生的接了,此时心里却还是有些委屈。
“长风,让绵绵帮她好生处理一下…”沈云有些低沉的嘱咐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有些疲惫道,“去吧…”
柳长风叹了口气,扶着林清蝉回了她的房间。
柳长风的妹妹柳绵绵已经早早的等在林清蝉的房中,见自己兄长扶着林清蝉进来,赶紧起身把她接过来,然后对柳长风道:“哥,交给我吧,你先出去。”
柳长风点了点头,帮着她把林清蝉扶到床榻上躺好后,便转身退出了房间,并且仔细的关上了房门,自己却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了门口处。
“伤在后背?”柳绵绵问道。
林清蝉呲牙咧嘴的点了点头,十分自觉地翻身趴在床上,任由柳绵绵帮她将衣服褪下,露出本应细腻光滑的后背。
后背上两道瘀伤清晰可见,柳绵绵抬手按了按,便听林清蝉“嗷”一声叫出声来。
站在门口的柳长风心头一紧。
“好啦,我轻点。”柳绵绵安抚着,又摸了摸瘀伤周围的骨骼,“没事,皮外伤,你舅舅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恩,确实有分寸,每次都打不死我。”林清蝉瓮声瓮气的说道。
从小到大,沈云其实没给林清蝉动过几次家法,上一次还是好几年前,林清蝉刚刚跟师傅学会夜巡,有心嘚瑟,居然独自跑去北蛮境内刺探,回来后也是如今天一般被沈云打了一顿棍子。
自那以后,她便明白了,自己的某些行为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自己,也许还包括一些无辜的边境百姓。
“你也别记恨你舅舅,”柳绵绵明显什么都知道,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宽慰她,“他也有苦衷,没办法,这棍子只能打到你身上。”
“我知道…”林清蝉闷闷的应了一句,“我自认倒霉呗。想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这么倒霉过…”
她有些怨念的想,不是说好了调高运气值吗?难道失效了?不然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