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太多。
等金吾卫搜完了屋子,一无所获,郎将才对夏诉霜说道:“若有宋世子的消息,一定要去有司衙门禀告,不然就是同党。”
夏诉霜胡乱地点了点头。
等金吾卫走了,她拉着小徒弟进院子,“三皇子要抓人,太子又去哪儿了?”
阿霁是东宫左卫率,属太子麾下,同气连枝,他能放任阿霁被冤枉,乃至满城搜捕吗?
项箐葵老实摇头:“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圣人这阵子身子不好,朝政都交到太子手上了,可三皇子和太子斗得愈发厉害,怕就是趁机冲着师兄来,想折太子的羽翼。
师父,要是师兄被抓住,三皇子会不会杀了他?”
夏诉霜一震,若事情真像小葵花说的,这根本不是冤不冤枉的事,而是看三皇子要除掉阿霁的决心有多强。
无论如何,眼下一切只是猜测,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徒弟,了解来龙去脉。
“你先回去,听西越侯的话,有人问你师兄的事,一律说不知道,西越侯会护着你的,为师去找你师兄。”
项箐葵不放心:“师父,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行,你身后还有侯府,不能牵扯进这种事,听为师的话。”
在师父的再三坚持下,项箐葵只能先回去了。
夏诉霜看看天,阴沉沉地聚了乌云,风也冷了起来。
阿霁现在在何处,什么有几个人,会不会已经被找到了,她全都不知道,建京陌生,夏诉霜一个人又怎么比得上金吾卫呢。
可是她是阿霁师父,无法安坐着,等候他在哪儿被捉拿的消息传回来。
春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满街变得湿漉漉的,她打了一把伞,游鱼一般走入浩渺如海的建京城,想要找到他。
从清晨到午后,夏诉霜的足迹踏遍了所有她知道的、连同大徒弟曾在书信里提过的地方,全部一无所获。
她甚至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彼时金
吾卫刚好在府中搜查,她便没有通报,直接潜进去。
阿霁也不在这里,夏诉霜惦念着杨氏或许会有儿子的消息,于是悄悄跟着,想等金吾卫走了,再询问一二。
定国公府里外都被搜查了一遍,正门大开,杨氏正目送着金吾卫离去。
杨氏被关了几日,在世子去向不明的时候,她终于被放了回来,此时也不想着回娘家的事了。
老嬷嬷有些担心:“世子不会出事吧。”
杨氏沉下了脸,“你还有闲心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这府要不是还有国公爷在,金吾卫怕是要连我都能抓到天牢里去审问!”
“夫人。他到底是您的孩子……”
杨氏甚至恶声恶气道:“他可不当自己是我亲生的,如此忤逆亲娘,难说不是报应,
敢做出这样的事,可见脑子不好,现在畏罪潜逃,不拖累国公府就算了,难道我还保他不成?”
这阵子她也不用出门了,平白让人笑话。
老嬷嬷叹了口气,知道夫人刚从禁闭中被放出来,对世子仍充满了怨念,怎么可能开口关心他。
宋观穹最好是被冤枉的,等他回府,她一定要治服这一身反骨的东西。
眼下首要的,就是把身边这群吃里扒外的奴才都换了。
老嬷嬷仍旧忧心忡忡:“那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国公爷?”
“外院不是还有一个会喘气的吗,国公爷会不会知道,难道是我说了算?”
说完,她转身回养荣堂去了,自己不管事这几日,那些,她一定要狠狠敲打一遍。
夏诉霜在门后听到杨氏这些话,很是堵心。
做娘亲的怎能对自己孩子落难表现得如此冷漠,况且阿霁从来没有哪里对不起她,这样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那阿霁在京中还有何人可以依靠?
怪不得他不回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