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它们压在玻璃板下。
这里既然有玻璃板,想来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保存在了这里。
沈明烛当即问:“这下面有什么?”
巫浔竹道:“病例本和诊断书都在这下面压着。它们露了个头在外面,所以我刚才直接把它们抽了出来。
“除了这两样东西,这里放着很多冯文昌和偶人彩衣的照片。另外……”
巫浔竹话音一顿,上前拿掉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继而掀开玻璃板,取出了压在下面的一样物什。
“小烛,摊开手。”
沈明烛摊开了右手。
紧接着他感觉到掌心出现了一枚极轻极薄的东西。
左手放下盲杖,沈明烛用指尖夹起这枚东西捏了捏,再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能闻到极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
“这是……干枯之后的玫瑰?”沈明烛道。
巫浔竹点头。“对。居然把一片玫瑰花压在这种地方。它应该有什么重要的含义。你试试看
,能不能看到相关记忆。”
沈明烛重新握住这玫瑰花,过了一会儿,果然又解锁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叫[散落一地的玫瑰]。
玻璃板下,这片干枯的玫瑰花就放在病例本和诊断书的附近。
沈明烛发现,这片花瓣相关的记忆,也确实与冯文昌从医生那里听说自己最多只能再活一年这件事,发生在同一天——
那一日,从医院离开后,冯文昌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喧闹的市中心,周围有许多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我认识这个人……他演木偶戏演得好极了。但他太沉迷这玩意儿了……你们知道吗?他爱上了一个木偶!
“刚才医生说他活不久了……那会儿我在走廊上排队呢,什么都听见了,他居然跟医生说,他要和木偶搞一堆木偶孩子出来!”
“什么?这么可怕吗?”
“没错没错,他说的没错,我也听到啦,医生脸都吓白了!”
“这事儿我听说过,里水镇早就传开了。他们说,李师傅爱上的那个木偶,好像真的活过来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木偶怎么可能活过来?这冯师傅恐怕是得失心疯了。精神病,你们晓得吧?他脑子出问题了呀!”
“哎,真是令人唏嘘……好几年前,我还特意去里水镇看过冯师傅的戏呢……他很厉害的!
“我听说,帝都之前有人请他们戏团去大会堂表演呢!他们戏团前途无量,冯师傅本也应该前途无量的。可惜了!”
“我跟你们的看法不一样。照我看,冯师傅未必是疯了。
“我见过那木偶,她叫彩衣。她漂亮归漂亮,但确实吓人得很,盯着人看的时候,真让人觉得她是活物啊!
“你们看啊,这冯师傅才50来岁,看起来却跟70岁的老人一样……自从喜欢上彩衣,他好像就开始老得很快了!
“那木偶人搞不好真的有问题,就跟女鬼一样,会吸男人的精气!”
“行了。别当人的面说这些了。不管怎么样,冯师傅都挺可怜的……
“他好像已经被戏团赶走了?他现在穷得很呐,恐怕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了。以后该怎么办?”
……
冯文昌对这些置若罔闻,只是缓步往前走着。
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走到一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家花店。摆在最外侧的,是白玫瑰、黄玫瑰、还有红玫瑰。
被花香吸引的冯文昌停下脚步,看向玫瑰,面露几分痴缠。
他一手抓着病历本、检查报告等物什,另一手则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然后走到花店买了一束艳红色的玫瑰花。
“彩衣很喜欢玫瑰……上次送她玫瑰的时候,她高兴极了,我得多带点玫瑰给她……”
冯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