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醒过来时, 容远又不见了。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爬起来洗漱。
想起昨晚容远叫他去浮云寺,吃完早饭, 林宴就要出门, 赵嬷嬷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少爷,夫人昨日给你的小册子可看了?”
小册子?林宴这才想起被他塞到枕头底下的小册子,他急着出门,胡乱搪塞赵嬷嬷道:“看了看了。”
赵嬷嬷一愣,既然看了,昨晚王爷也留宿了, 怎么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王爷一大早没等少爷醒就离开了。
还要仔细问,林宴已经摆脱她,匆匆出了院门,往书房去。
走到书房门口,容远正从里面出来,要来寻他, 两人一同去到前院,前院门口马车已经套好。
两人坐上马车往城外去。
浮云寺是郊外的一座小寺庙, 寺里的方丈了悟大师懂得一些收妖的法术, 不过他已年过古稀, 待在寺里几十年都没外出过了, 就连寺里知道他会抓妖的人都不多。
了悟大师是在禅房打坐时失踪的,这几日寺里僧人把寺院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官府也派人来看过,同样没有头绪。林宴和容远到时,寺里的僧人刚在殿里推举出了暂时的新方丈, 了悟大师的二徒弟承远大师。
“王爷,王妃。”承远大师出门来迎他们,虽然浮云寺只是个小寺庙,但因为离京城近的缘故,来往不乏官家的男女眷,何况容远戴着面具,特征醒目,整个京城都能认出他。
容远朝承远大师略一颔首,开口道:“带我们去了悟大师失踪时的禅房看看。”
承远大师转身带他们进入前殿,跨过院门,到了一个雅静的小院落,然后让人推开了一扇木门,说道:“这就是师父当日打坐的禅房,里面的物件之前检查后都原样放了回去。这几日禅房都是封锁着,没让寺里的人靠近。”
容远踏进禅房,环视了一圈,转头探询的看向林宴。
禅房不大,几眼就看完了,林宴朝他摇摇头,他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容远拧了拧眉,转身朝承远大师道:“我们还要在寺里待会儿,大师不用陪我们了。”
承远大师点了点头,说道:“王爷和王妃想去哪里,让老衲小徒弟静心带你们去就是,老衲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一群僧人离开了。
静心是个小和尚,瞧着才十五六岁。林宴让他带他们到寺院里转转,一边走路一边问他:“了悟大师失踪那天,寺庙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静心想了想摇头,“那天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之前几天和之后几天呢?”林宴又问,“寺庙里都没什么异样?”
静心还是摇了摇头。
林宴有些失望,他没在这里发现有妖邪的痕迹,难道法师失踪真的和妖邪没有关系?
在寺庙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林宴和容远只好告辞离开。
京城附近的两个寺庙都没找到线索,容远决定再去别的州府的寺庙看看,他就不信,全都没留下线索。
两日后,秦家设宴。众臣都知道皇上现今对那个叫瑟瑟的女孩儿看重得很,纷纷携着家眷上门赴宴。张伯也从王府库房里挑了几样贺礼出来,让容远和林宴带过去。
马车内,容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他昨日赶去雍州的鹿鸣寺,天微亮时才回来,洗漱换了衣裳,只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来赴宴。
今日天气比前几日还要闷热,林宴拿着扇子在旁边给他扇风。容远这次去鹿鸣寺,总算有了点收获,在法师失踪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小撮泥巴。
那泥巴是黑土,鹿鸣寺乃至整个雍州地界的土质却是暗棕色的。凑近了闻,那泥巴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容远找人问过,可惜大庆朝土地宽广,只凭一小撮土,并不能确定具体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