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吃。”容寂指了指身上那满嘴油的小狐狸。
刚吃完烧鹅的古遥打了个嗝,像是熏到容寂了,被他提起来,擦了擦油光可鉴的毛发,而后塞回后背的布囊。
臧昀摇摇头道:“宠物不能这么宠,少主的银钱可是花完了?”
“花完了。”
花完了才发现,都买了吃的,未曾给自己买一样东西。
“这……”臧昀适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未教过容少主这方面的意识,银子不是这么花的,重整门派还需要很多银两。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是容寂看他神色,自己想到的:“可是缺银子了?”
“暂且还不缺,不过……”臧昀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顾虑。尽管万仍崖大不如前了,可如若应了天魁兄的话,还有二十多个兄弟,要养这么多口人,却没有什么好的来钱路子。现在的积蓄倒也还过得下去,不过若再这么下去,迟早坐吃山空,变成丐帮。
容寂愣了一下,眉心一蹙。
在草原上虽说清贫,但也不曾愁过吃穿。他的确未曾想过这些世俗的事,现在臧昀说了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哪怕遣散这些人,臧昀手里的银两也迟早要花光。
古遥窝在布囊里,听得真切,这下也不敢多吃了。他独自闯荡中洲之时,也曾短缺过灵石,他不懂炼药,也不知如何炼器,靠得是灵敏的嗅觉,在山里摘了灵草去卖,运气好了碰上两株特别值钱的,还在黑市上卖过身上的传送符,如此才攒下了两万灵石的身家。
以为跟了他以后就可以不愁吃穿的古遥也开始发愁。
马车颠簸一整个白日,到了楚江码头,星月照映水面,似满江繁星,抬眼一看,江边停靠一艘长船,船夫立于船头,已是入夜,码头上却人声鼎沸。
臧昀将行囊都拿下来,将马卖给码头商人:“从西羌过来的马,日行千里的好马!”
饶是这么说,也卖不上高价。登船前,臧昀把卖马车得来的几两银子都给了容寂:“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也就十两纹银,我们到了平江府,还得购置一些衣物,这些银子少主带在身上,有什么需要的就买。”
他话这么说,但容寂却感觉到其中含着叫自己省着花的意思,推拒了这几两银子:“我自己想办法。”
“少主拿着吧,银子的事,等到了平江府,我再和兄弟们商议。”
容寂摇头道:“先上船吧。”-->>
船上拥挤,房间极小,开个拳头大小的窗,有股潮湿的霉味和咸腥。开船后,摇摇晃晃的,浪潮拍在船身,古遥有些晕眩,趴在他的膝头,容寂就这么打坐一日,到点起来吃点干粮。
这船上也没有食物,他买的这些肉的分给了臧昀他们,随后,何天魁拿着水囊,敲了敲门,弯腰进了这小船舱里。
“少主,喝点水。”
“这儿有,”容寂腰间挂着一包水囊,看向他,“什么事?”
何天魁顿了顿,未免隔墙有耳,传音入密:“昨天少主和臧老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实不相瞒,暂且还没有银钱上的短缺。”他和那二十多个兄弟,走的是暗中倒卖私盐的路子,所以未曾缺过银两。
“不过我那些兄弟,只认比他们修为高的高手,如今跟我,也是看在万仍崖曾经的地位上。我想以少主的武功,定能服众,不过……倘若少主的妄念剑大成,想必他们会更加心服口服……”
容寂哦了一声,平静地说:“已经大成了。”
何天魁愣一下,而后尴尬地道:“我知道少主手里有妄念剑法的残本,当初这本剑法应当是被崖主,也就是你的父亲一分为三,其中之一在少主这里,之二被破天宫、点星派、蚀骨教给设下奸计抢走,其三的下落,只有已故崖主知道,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探查其下落……”
容寂“嗯”了一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