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谢凉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四月初十这一天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为什么一定要来镇上呢?
看着两人先后离开的背影,谢凉衣收起思绪,转身也走了。
只是心里还是记下了那一日的事情。
谢华衣的心情也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跟跟人说,放眼望去整个街道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又有谁知道再过半个月后,整个浮云镇会面临突然而来的地动山摇呢?
前世的那一天,浮云镇周边的几个村子发生了地动,大地开裂,房屋倒塌,无数人命丧其中,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更令人胆寒的是灾后的瘟疫,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而浮云镇是唯一保全最好的地方,只有轻微波及到的余震,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们上梁村也没有幸免,死亡了近半数人,实在是地动发生在后半夜,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反应慢的就来不及跑出去,直接在睡梦中丧命了。
所以,她才急着想来镇上买房子,又让父母弟弟那一天来镇上,躲避危险的那一天。
可是,眼看着即将到来的危险,明明她知道这一切,如果视而不见她的良心又过不去。
她究竟该怎么办?
这是重生以来,谢华衣是第一次感到无措,抬眼四顾心茫然,她只是一个小有心思的普通人,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她承受不起那样巨大的沉重负担。
于是,很快在浮云镇私下里就有了一道流言,半个月后也就是四月初十那天会有地动,那一天千万别进屋里睡,要到空旷的地方去。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这则流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足可以见谢华衣这几年在浮云镇上还是有些作为的。
浮云楼的少东家名叫李逸,是个俊逸非凡的公子哥,一身白衣飘飘,还拿着一把纸扇,自认潇洒的一摇一摇的,看的谢凉衣嘴角直抽。
“谢姑娘,久仰久仰!”
“李少主,久仰久仰!”
谢凉衣面上认真打招呼,心里暗笑,这是个什么开场白?
两人坐定,李掌柜亲自沏茶倒水,谦卑恭敬的很,令谢凉衣心里有些吃惊。
看来这个李少主不简单啊,若不然能令李掌柜如此作态?
别以为她不知道,李掌柜可是很少轻易服人的。
听着李逸的“高谈阔论”,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谢凉衣就开始忍不住拿眼瞟李掌柜了。
你家少主这是怎么了?
这么花言巧语,言语浮夸自恋狂一样的人。真是你们家少主,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李掌柜眼角忍不住抽搐,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提醒自家如孔雀开屏的少主,这里是浮云镇不是京城,让他注意方寸。
“啊,呵呵,习惯了,习惯了,谢姑娘不要介意。呵呵!”
李逸讪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
在京城当纨绔公子当习惯了,见到女子不管年龄大小,总会忍不住“调戏”一下,一时没有改过来,这下丢人丢大了!
“无妨,不知这次李少主约我见面,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谢凉衣摇头表示不在意,主动提起此次的目的,别又被这人给拐哪里去了。
“确实是有些想法。”
“哦,不知是何事,竟然让李公子轻易赶来此处?”
李逸举扇半遮面,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谢凉衣,“听说谢姑娘手中有葡萄酒?”
谢凉衣一愣,目光不由得看向李掌柜,见他有些不自然的点头,也就明白了李逸的意思。
她也没有否认,只是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不错,不知李少主这是何意?”
李逸见她是误会了,赶紧含笑解释,“谢姑娘别急,李某绝无别的意思,只是想和谢姑娘再次合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