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想来那个甘奇也不敢不允,其里浑一命换来十县之地,算是死得其所了。”
“希望我兄弟其里浑在天有灵,能安息。”
“放心,此事一过,本使便会向陛下请赏赐,重赏其里浑家小。”
“小人代其里浑谢过萧使。”
甘奇紧张忙碌着,忙完之后,回到住处,竟然一夜没有睡着,精神似乎有些高度紧张了。
甘奇依旧是带着紧张的心情去接萧扈。
上千辆车架,排起长龙来,壮观非常,车架慢慢出城,围观之人多如牛毛。
如此大的阵仗,反倒让车边跟着的七八千士卒并不显眼。
人山人海的围观者,看着车架往北出城,议论四起。
“唉……每年送岁币,今年特别多啊……”
“谁说不是呢,辽人在河对岸演武这么久,总要有些酬劳不是?”
“我大宋啊,不如以往了,想那汉唐,不禁教人唏嘘啊……”
“天朝上国,好一个天朝上国。”
“你们这些人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打仗就好吗?你们去打?”
“是啊,在这里阴阳怪气的,难道打仗你们就高兴了?若是真打起来,你们哪个不得抛家舍业带着家小背井离乡啊?”
“好年头,就知足吧,别看这车架绵延看不到尽头,这点东西,对于汴梁官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呸,你们就是没有骨头,拿钱买平安,这可是长久之计?”
“不是长久之计,也长久了几十年了……”
“朝廷昏庸,百姓也只顾着眼前,总有一日,都得后悔。”
“大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你想打仗?西北不是有得打吗?那西夏党项人不是年年犯境吗?你去啊,谁拦着你了?你有种在这里说大话,怎么不见你为国出征啊?”
“愚钝匹夫,不足为伍。”这个骂人的人,是刚从汴梁赶来的,名叫曾孝宽,宰相曾公亮之子,刚到雄州就见到这番景象,还没有来得及见到甘奇,却是见到这番景象的曾孝宽,陡然间对甘奇轻看了不少。
曾孝宽在历史上是个务实派,也是王安石变法的助手之一。此来是带着圣旨来见甘奇的,圣旨之言,叫甘奇不要丢失了国家脸面,只是这一幕,上千辆的车架,已经就把朝廷的脸面丢了。这叫曾孝宽如何能爽快?
……
甘奇自然不知道朝廷派人来传旨了,他正陪着辽使萧扈在北城门口。
萧扈看着这么多大车,心情自然极好,还开口问道:“可有单册?”
这是问有没有礼物单,甘奇摇摇头说道:“单册是有,只是没有总计在一起,待得今夜宿营之时,在下把这些单册都总计好,再拿来与萧使过目。”
萧扈点着头,这回脸色好看多了,却是看得末尾之处出现了许多骑兵,又道:“缘何带这么多骑兵啊?”
甘奇连连摆手:“两千多骑兵,壮些声威而已,也防备一些宵小之辈,财物交接之后,立马就回的,萧使不必多虑。”
“两千多骑?哈哈……可是你雄州所有骑士?”萧扈这句话,其实是嘲笑之意。
甘奇一脸尴尬笑了笑:“我朝缺马,比不得贵国,萧使见笑了。”
萧扈又道:“你这是准备装船过河啊?还是准备踏冰过河啊?”
这句话是有深意的,商量好过河的方式之后,萧扈会派快马过河禀报,好让对面派人来接,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防备之意,萧扈还是带着小心谨慎的。
“可没有这么多船来装,若是来来回回的,怕是几日过不完这条河,还是往上游去,在下已经寻了个地方,冰厚水浅之处,踏冰过河为好。”
“嗯,你倒也想得周到。”萧扈很是满意,却也转头示意几番,有几骑飞奔而走,先过河去禀报,然后萧扈又道:“不过,有些话当与你说在前头,此番我家皇帝陛下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