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白素道:“白素同志,这个用不着你介绍了,小许是我的初中同学。”
许建安沉默不语,刘卫民从小就是班干部,成绩好、成分好、他舅舅是退役军人,参加过援越战争,在县里公安局当副局长,他还有一个当大队长的哥哥,在他们这一帮穷小子里头,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官二代了。
白素见许建安不说话,心里就有几分难受,虽然成分问题在多年之后,早已经被社会所遗忘,可在这个凡事都讲究成分的年代,一个地主阶级的高帽子,就是许建安内心最大的自卑了。
无论一个人多么出色、多么有能力,一句他成分不好,好像就可以把一个人全盘否定。
许建安肯定不想见到熟人,尤其是这种连他祖宗八辈子的老底都知道的熟人。
果然,刘卫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继续说道:“白素同志,我跟你说,小许上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要不是因为成分不好,也不会连高中都上不了,我那时候就觉得他太可惜了……”
白素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却不等刘卫民把话说完,只开口道:“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这些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吧?”
许建安抬头看了白素一眼,但还是掩去了眼底的感激,然而白素却像是没在意到他一样,只继续道:“你先带我们去看一下考察团住的房间吧,里面的床单、被褥、还有日用品都准备好了吗?”
刘卫民见白素这么说,只稍稍愣了一下,心想这白素同志办起事情来,倒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很,于是便笑着道:“床单都是新洗过的,被子也晒过,日用品都准备好了。”
白素闻言,就皱了皱眉心道:“被套有没有换洗过?”
刘卫民这下真是有些尴尬了,只笑着道:“前两天下雨,洗了不容易干,所以还没洗,不过你放心,我们这被套每周都会换一次,都还是干净的。”
白素心中忍不住摇头,只开口道:“那今天天气不错,现在洗了,到晚上也可以干了,你还是安排人洗一下吧。”公社的招待所本来条件就很艰苦,要是连个干净的被套都没有,那些省里的专家不嫌弃才怪呢。
“这个……”刘卫民挠了挠后脑勺,见白素这么坚持,只点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他把房间的钥匙交给了白素,自己下楼安排工作,心中却兀自嘀咕:看来城里来的知青都是一个毛病,都特别爱干净,这被套换了也没几个人睡过,怎么就不干净了呢?难道别人身上都有细菌不成?
白素见刘卫民走了,只拿了一把钥匙递给许建安,她自己也拿了一把,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拿的竟就是许建安对面那个房间。
白素开门进去,没过多久,就有楼下的大妈过来收被套。
那大妈可能对这额外的工作有所不满,脸拉的比马还长,只一边拆被套,一边嘟囔道:“就睡了没两次又要洗,县里的领导也没这么讲究的。”
白素脸上毫无表情,就当是没听见,那大妈自讨没趣,抱着被套出门,看见许建安站在门口,就问了一句道:“你这也要洗吗?”
许建安倒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只是看见白素在房里往外头看了一眼,忽然就脱口而出道:“洗。”
气得那大妈骂骂咧咧的往里走,许建安就从门口出来,把通道让给她。
白素莫名就有些感动,转过身不去看许建安,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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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午饭,大约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县里派车把考察团的几个专家送了过来。
公社的几位领导也过来迎接,其中就有当时迎接白素他们这一批知青的宋志刚。宋志刚看见白素,只笑着走过去道:“白素同志,感谢你能参加这次工作,张队长推荐你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咱今年这一批知青里头,就属白素同志形象气质最好。”
白素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