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去过沉王书房,从他收起不让她过目的信函里就感觉到沉王最近有异动。
不能让任何人察觉的动静。
随宁曾趁他不备看过一眼,看到兵力调动几个字时眼皮跳了跳。
他在暗中向建京调兵。
随宁慢慢把东西摆回原样,察觉自己可能撞破大事,只紧紧压住心跳。
王府被管理得井井有条,按规章办事,呆得久了就会发现下人处事时间有迹可循。
随宁侍卫跟着采买下人出门了一趟,为随宁买下街头糯糕,又转了一圈,回来回禀随宁时,只捧上糕点,说一句他被人盯上了。
屋外寒风萧瑟,随宁坐在红木圆桌旁,刚刚准备用午膳。桌上膳食花样多,鸡汤香气飘飘。
她拿过糕点,开口道:“有几个?”
侍卫道:“有两个,约是沉王察觉有人在外泄沉王府内部消息,怀疑到东宫,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他曾经向建京传过坪城官员调动,现在若是再有动静,便容易被沉王抓了现行。
随宁轻按着脑袋,道:“去休息吧,最近不用再出门。”
她不是第一次暗中吩咐侍卫向建京传信,但没哪一次这样得沉王关注。
随宁的信是送去随家,送给她大堂哥那种忠实的太子一党,让他向上禀沉王与朝中官员往来,以观沉王野心。
太子派给随宁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能勘探,能反侦,更能不动声色向建京传递信件,直到最近沉王才因为朝中官员调动有所察觉,但侍卫已经早一步告诉随宁沉王府有异。
早在太子上一次来殳州时,随宁就猜到他在殳州有人——这里是殳州,沉王的地盘,太子悄无声息来到殳州,与沉王有过会面,却能全身而退,足见他早已安排妥当。
太子不把这种事情告诉随宁,却不代表他派来保护她的那些侍卫也不知道。
随宁只要借太子的人把信送出殳州,接下来的事,便是是她那位状元堂哥的事。
但现在来看,传信过去便是麻烦。
沉王到底是个有实权的王爷。
有丫鬟从外走进来,跟她说郑太妃想过来同她用膳,随宁一顿,道:“添双碗筷吧。”
从皇宫来的太监住在驿站,没来沉王府催郑太妃。
郑太妃重天家赏赐,倒是想回去给父母上上香,但沉王说路途遥遥,临近佳节,随宁身子不便,等日后再去,郑太妃又不好给沉王添麻烦。
“你有孕在身,王爷不太同意我们去,但我心想我自己去也行,去了之后向太后娘娘赔个罪,说你动了胎气,太后娘娘为人仁善,她应该不会怪罪于我,”郑太妃说,“你到时候在府里好好养身子。”
郑太妃倒一直没往皇帝是为了把她们当人质想,她觉得他召她们回建京是因为沉王今年处事得力,又娶新妇,喜上临门,宫里也想热闹热闹。
但皇帝诏令还是来得太突然,指名
道姓说太后想见随宁(),随宁这身子?(),动身不太合适。
随宁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想沉王的确是孝顺,到现在了都没让郑太妃接触过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给郑太妃舀着汤,问:“母亲真想去吗?”
郑太妃露出愁容,又不好在随宁面前表现太多,像她这种身份,不得皇帝召见是不能回建京,好不容易能有一次机会,自然是想去。
她叹气道:“我倒是想,只是怕再去跟臻儿说,臻儿也不会同意,想让你去帮我说说话。说来倒怪,宫里要是晚两年再来圣旨就好了,你生下孩子也安稳,到时候带小孩回去也方便。”
随宁轻轻一顿,脑子里浮了一个主意,最后被她自己慢慢否掉。
“此行一路怕是比从前要危险,母亲若为了身子好,最好还是留在王府里,安全。”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危险?早去晚去不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