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朝政,最开始直让太子举步维艰。
但后来二皇子在祭祀祖先时打碎长明灯,大庭广众之下醉酒失敬于祖宗,引皇帝震怒,被囚禁至今,大皇子也受牵连,反省一月,才让太子能喘口气。
二皇子的事情是不是太子设计的,随宁没有问过。但皇子斗争并不是玩笑的小孩子过家家,是凶险到会见血的争夺。少了沉王的信任和支持,不是小事。
他不喜欢她这种事,在这些大事上不值一提。
……
随宁被赐婚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她和太子在书房里沉默的那片刻,让他们开始了少见的冷战。
随宁要嫁,太子在想方设法让她避开这场联姻。
贵嬷嬷来了一趟,随宁那时候在刺绣,只说他们没什么。
贵嬷嬷皱眉道:“你风寒才转好没多久,这又要走了,他怎么还舍得跟你计较?”
随宁想她表哥倒没舍得,他说出给她一个更尊贵的身份时,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让随宁这个身份在路上死去。
一个死人,不用成为联姻的工具。
“一些小事,”随宁说,“我明儿就去找表哥,让他不要生我气。”
“他倒是越来越像皇后娘娘,倔得不行,”贵嬷嬷叹气,“可惜娘娘不在,若她还在,只消去找陛下说说话,你或许就不用远嫁。”
随宁一顿,先皇后走那年她还没出生,但随宁在东宫待得久,也隐隐听过是皇帝有负先皇后,才让先皇后抑郁成疾,撒手人寰。
有些事不是空穴来风,太子之上有四个兄长,甚至大皇子还格外得太后喜爱,但太子一出生仍能被立为太子,倒确实能让人窥见一些陈年旧事。
随宁手里绣着蝴蝶,开口道:“表哥也十分想姨母,我见过他独自看着姨母画像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贵嬷嬷听言又是一叹:“娘娘走得实在太早,只有他一个孩子,他那些兄弟姐妹又不省心,有你在他才像有了一个家。你刚来那一阵,他着实是新鲜,怜着你在
随家受委屈,天天念叨,等有一天他从宫里回来,受了其他皇子欺负,他便开始让我把你当成他小妹妹对待,你们才是亲人。”
太子说过很多次妹妹,但贵嬷嬷这一句小妹妹,让随宁手突然抖了一下,针刺破手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贵嬷嬷忙拿帕子给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宁回过神来,只是笑了笑,道:“我都不知道这些事,听得有些出神。”
她心里忽然有一个恐怖的念头快速闪过,一瞬间有些让她通体生寒。
先皇后去世后七个月,随宁出生。
先皇后,当时是真的没了吗?
……
沉王府抬去随家的聘礼随家想留着,但沉王府侍卫上次会去随家,便是提醒随家这聘礼是下给随宁的,让随家不敢随意乱动。
加上随宁父母留的嫁妆本来就由东宫管着,随家要是一点都不出还克扣人聘礼,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虐待孤女,他们正为难商量着怎么办,便被随宁叫去了东宫。
随家被随宁敲打过两次,皆是以要人背后撑腰为由,望随家能在太子面前撑起来。
每一次过后太子都会给随家一个薄面,倒让随家也以为只要跟随宁打好关系,日后便也能在太子面前说上话。
一夫人这回来心里也有忐忑,忐忑于随宁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交代。
但随宁开口问的却是父母旧事,她问何时成婚,何时有她,两人可有过争吵。
一夫人一头雾水。
随宁父亲是魏国公府长子,当年考上探花后,看他跨马游街的人挤了一堆又一堆,他成婚那天还引姑娘抹泪,和夫人恩爱更让人艳羡,这种消息找府里有些年纪的下人就能说一一,大多都会有印象,何必亲自让人去随家请她来?
一夫人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