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今天是个好天气,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连随宁这种知冷怕热的都觉得温度恰好,适合晒太阳。
等随宁去找贵嬷嬷的时候,萧玉冒犯随宁的事已经传到贵嬷嬷那里。
她刚跨过门槛,正要拂开帘子进屋,就听贵嬷嬷拍着桌子怒一声萧家还真是反了,去押萧玉过来。
随宁衣角被风轻拂起,细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拂开帘子。
贵嬷嬷再不喜欢萧玉,却也改变不了太子决策,但她能影响太子的念头。
犯错于萧玉而言,不过是常事,若是因为这种小事去罚萧玉引起太子心疼,反倒得不偿失。
太子护起人来,没有底线,即便那个人是萧玉。
随宁不会让这种事出现。
她慢慢走进去,却是无奈轻叹一声道:“一个两个消息倒是传得快,萧小姐回去了,嬷嬷想见她也见不到。她真没对我做什么,是我身子虚弱,嬷嬷若是怪罪下去,我也是要挨罚的。”
萧玉冒犯这一桩事不大不小,随宁和嬷嬷说了小半天表哥会生气自己忧虑这种无足挂齿的小事,贵嬷嬷才没追究,倒没好气说上一句你就是太为你表哥着想。
随宁只是笑一笑,这事就这么过去。
太子不在,萧玉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都是为了讨好贵嬷嬷,最后还是怕贵嬷嬷因为随宁骂她,被随宁找来的嬷嬷说了回去。
随宁一桩两桩的退让,到别人嘴里就变成了随宁极喜欢太子殿下,喜欢到不愿意让自己和萧玉之间的不好传到太子耳中。
以至于太子深夜回房换衣服的时候,都有太监面露犹豫说殿下和萧小姐在一起,对姑娘太残酷了。
太子只站在面盆架旁擦手,一句话也没说。
从那以后萧玉来的次数比起以前少了许多。
又是一天深夜,随宁中途醒来睡不着,只点了灯倚在罗汉榻上,在绣帕子,问身边嬷嬷一句关素进宫的事。
嬷嬷怕她伤眼睛,再为她拿来盏灯,道:“关家那个着实出彩,第一轮就被选上了入住钟粹宫,封了贵人,她容貌才情都出众,在陛下那里惹眼,没见什么奇怪的,姑娘怎么总是对她上心?”
昏黄烛光静静照着随宁侧脸,照出美人娇丽容颜,随宁一直在关注关素入宫进选一事,问她为什么要打听关家的消息,她也不说,旁人更说不清缘由,但有些消息难以打探,还得托太子那边的人出面。
她的事那边不敢懈怠,总会有人去报给太子,只她一直时不时问,太子那里也起了疑,可随宁仍旧没说为什么。
太子从不逼问她,只让人也关注起了关素。
这一次,随宁也没有解释。木几l上放着针线,她捏着针慢慢穿过绣布,缓缓开口道:“嬷嬷说若表哥在我和萧小姐里只能选一个,他会选谁?”
随宁这边下人一向视萧玉为禁忌,能不提就不提,更别说拿这种太子会选谁的事来问,当话从随宁口中说出来事,
嬷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夜冷凄清,无风吹过也让人觉得后背发凉,嬷嬷一激灵,看向随宁,但她头也没抬,像什么也没有说过一样,眉目平静。
嬷嬷回了神,不知道随宁是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嬷嬷尚清楚她对太子的心思,斟酌着话语道:“太子殿下到底是姑娘的表哥,萧家那个不过下属之女,性情莽撞马虎,连操持家事都不会,便是当个太子孺人也难,太子殿下怎么也不会把她放心上,姑娘用不着担心她。”
屋子里人影照在雕花窗上,影影绰绰,连随宁近身伺候的嬷嬷都支支吾吾不愿给个明确答案,旁人更早已明了太子和萧玉是什么关系。
随宁轻轻摆着手,让人退下,嬷嬷也不知自己刚才言语是否有冒犯,忐忑唤一声姑娘,随宁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在聊完这种问题想独自待着,就算嬷嬷再傻也明白随宁是听出了什么,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