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云柳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喜报从后往前看,直到看到第二名才惊喜地抬起头:“大哥,秦知允是第二名啊!”
见妹妹比今日白天儿知道自己高中不知高兴多少的样儿,墨云峰心里就极不是滋味,翻书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暴躁:“嗯。”
“大哥你肯定早就知道是不?咋不告诉我?”云柳将喜报小心折好放回桌上,有些怪罪地笑笑瞪自家大哥一眼,这么大的好事儿他竟还瞒着:“赶明儿我也告诉娘亲叫她也欢喜欢喜。”
要知道以前秦知允还在卫城村时娘亲对他可比对自己还好,如今大哥高中,秦知允也考出好成绩,若叫娘亲知道必是欢喜的!笑眯了眼的少女蹦蹦跳跳地出了东厢房,却不知墨家长辈早已被那自打走后就再没跟自家有过来往的孩子伤透了心。
“这柳儿咋回事儿?连蹦带跳的,天上下金子叫她捡着了啊?”沐浴归来的云空在门口瞧见小妹欢喜的样儿,回房跟坐在书桌前读书的大哥说笑话:“跟个小兔子一般蹦蹦儿的,特逗!”
墨云峰听完大弟的话心中却更不是滋味儿,咋不见妹妹为自己欢喜?反倒是为秦知允欢喜成那样?越想越生气的墨云峰又重重地翻了页书,一声不吭。
翘着二郎腿歪在炕上的云空这才发觉大哥脸色不大好,虽不明所以,不过他也还是很有眼力见的不再说话,拍了拍趴在炕上看书的弟弟:“小子,看书坐起来到灯下看,不怕伤眼啊?”
无辜受牵连的云林摸了摸被拍得有点痛的屁股,乖乖“哦”了声,坐得直挺挺地在灯下看书。
夜渐渐深了,崔三娘提着气死风灯前后转了一圈,又到东厢房催仨儿子睡觉,墨家各处灯火渐熄,四周归于平静,只有人们浅浅的呼吸声伴着外头屋檐下“织织”作响的蟋蟀声在做秋日里最后的挣扎。
一夜好眠,秋日的凉风吹散黑暗,鸡鸣声夹杂在清冷的秋风中扩散开来,又是新的一天。
“大姐!姐夫!”
热闹的墨家院子里已有不少亲朋,门口又传来叫门的声音,原来是崔大河驾着骡车拉着一家老小一起到了,今日可是大姐家大喜的日子,他们作为外家自然不会错过,今日除童氏留在家中照看尚不能自理的崔大山,其余人都跟着来恭贺墨家改换门楣之喜。
“娘也来啦?!”出来迎的崔三娘见二弟扶着今日难得穿了件半旧暗红衣裳,发髻也梳得极板正的崔李氏下来,惊喜地迎上去帮着扶她下来,笑着怪了弟弟两句:“你们也真是的!娘身子才大好,这来回折腾地咋行?”
崔李氏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女儿:“不怪大河,今日可是大喜事儿,就是你大弟起不来,不然他也跟着来了!”
崔家的孩子们鱼贯而出,一个个排着队给大姑姑道喜,崔三娘见娘亲精神头也挺好,便笑呵呵地将人往家里带。
墨家院子里零零散散坐了十来个人,都是平日里跟墨家关系好的人家,还有墨二叔、墨祥夫妇,见是亲家母来了,近两年越发少笑的墨二叔今日也笑得跟朵菊花儿一般:“亲家母来了!”
“哎!他二叔,有些年不见,你老可好?”崔李氏自然是被安排坐到墨二叔边上的主位,两位有六七年没见的老人家坐在暖洋洋的日头底下拉家常:“这些年你老辛苦了,孩子们能有今日多亏你老啊!”
墨二叔抓了把花生搓掉红衣塞给崔大河今年七岁的小儿子崔福吃,笑呵呵地应道:“好,都好,我都是半只脚埋土里的人能做啥?孩子们自己争气过得好,我也就对得起我大哥大嫂了。”
瞧着崔福捧着花生就跑去跟崔家的孩子们分着吃,崔家几个孩子坐在墙根儿那说说笑笑的样儿暖了墨二叔的心:“亲家母家里的孩子教得好啊!”
老人们拉着家常,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在院子里转着跑着热闹得很,墨云峰在八方镇玩得好的几个同窗今日也过来了,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