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走的第一天,姜琴娘从早膳后,整个人就不太有精神。
她去楚绣坊逛了圈,坊中暂时没有再接单,一来绣娘不够用,二来姜琴娘宁缺毋滥,绝不做会砸自家招牌的事。
本身楚绣坊的定位就是走精奢风格,这样才能融入京中高门世家圈子,如此往后哪里会缺银子呢,只怕多的是贵人抱着银子上门要她出手刺绣。
坊里已经上了路子,并不需要她看顾着,没有需要她解决的事,姜琴娘竟还有些无措。
她又回了郡王府,捏着绣花针坐绣架面前,神思不属,好半天都没下针。
不期然的,她又想起昨晚上,顿时面颊微微泛红,心口都热烫了起来。
就像她没法拒绝楚辞一样,楚辞自然也是同样,所以对她的要求,楚辞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夜色靡靡,更深露重,入秋的晚上气温颇凉,楚辞舍不得她受凉,且分别在即,他硬是连人带锦衾地抱住。
孤男寡女,又同处斗室,正是血气年轻,情浓之时,自然会忍不住做一些逾越规矩的事。
若是平时,她自然是不应的。
可一想着此去两三月余,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
在这种情绪下,姜琴娘格外乖顺,她甚至于都做好了准备,要是楚辞想要,她也愿意给。
多年来,他处处照拂,认识以后更是事事护持,她却许不得他名分,总归她一残花败柳的寡妇之身,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绣架前的姜琴娘,微微咬着红唇,黑眸水润,面颊绯红。
她放下绣花针,摸了摸衣领遮住的脖子,欺肤赛雪的纤细脖颈上,映着几点淤红,似大雪红梅一般醒目。
昨晚上的楚辞似乎有些激动,悱恻缠绵,好似都亲不够。
轻薄的中衣亦不能成为阻碍,能碰触的身体部位都碰触了,不能碰触的,也让楚辞看了。
她本以为会顺势行了敦伦之礼,谁能想到,临到最后关头,楚辞竟是抱着她叹喟一声,又慢条斯理的将她衣裳拢好。
他还道:“心肝儿,舍不得下嘴,等我从青州回来咱们成亲好不好?”
他非得留着成亲后的洞房花烛夜才舍得一口将人吞了,这之前,馋了就舔舔。
此等隔靴搔痒,非但没纾解心头欲念,却成了饮鸩止渴,上了瘾,恨不能埋头溺死在她胸前柔软鼓囊里。
当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甘愿!
“大夫人,您的红枣银耳羹。”赤朱从外头进来,见姜琴娘一脸赤红,眉目的娇媚之色挡都挡不住。
她疑惑道:“大夫人,你脸怎的那么红?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琴娘轻咳一声,她瞥赤朱一眼:“没事。”
赤朱作罢:“大夫人,县里头来信了,府里在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姜琴娘斯文秀气地用着红枣银耳羹,脸上热气稍退,她按了按嘴角道:“过年之前吧,楚绣坊这边暂且还不能离人。”
听闻这话,赤朱不解,她看了眼外头,没外人才凑过来低声问:“大夫人,您是不是和扶风先生那个了?”
说着,她还比了下大拇指,对着动了动。
姜琴娘也不瞒她,点了点头:“莫要声张,会坏了他名声。”
赤朱叹气:“大夫人,您怎不想想自个的名声会不会坏?”
姜琴娘推开小碗:“我一三嫁的寡妇,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但是他不一样,他身份地位经不起折腾。”
赤朱见她眼梢都带着清媚水光,整个人就像是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苞,颤巍巍的迎着晨露,要开不开的,似乎就差那一丁点的滋润。
她道:“大夫人,老夫人那边怎么办?您该不会是想一直瞒着吧?”
姜琴娘摇头,她指尖转着五彩绣线:“我会跟她说的,苏家如今全靠我撑着,她就不能不同意。”
府里上下都指着她吃饭,而且楚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