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一旁的秦菱听着巫医的谬言,拔刀的心思都有了,可他的刀只听令于皇帝。
亥时,卫九回到玉照苑,瞧见正房留着一盏小灯,眉目稍稍舒展,越过窗棂,径自去往书房,没有打扰宁雪滢休息。
守在屋外的秋荷轻轻叩响正房的窗框,悄然传递着什么。
等在屋内的宁雪滢吹灭小灯,躺回床帐中。
这半个来月,在不断精进的虚与委蛇下,她渐渐发觉,卫九比卫湛更为吃软不吃硬,屋里留灯,他会有被重视的感觉,也就不会闹情绪了,假若屋里没留灯,反倒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可见顺毛的重要性。
细数着日子,再忍受一日就能见到卫湛了。
有卫九做衬托,卫湛堪称人夫典范,成熟稳重,进退有度,不会一再闹她。
隔壁耳房,在秋荷回屋后,青橘打着哈欠问道:“大奶奶和世子分房睡,你怎么还递刀呢?”
“我也不想啊。”掀开被子,秋荷钻进去,与青橘挤在一张床上,“小夫妻闹矛盾,都需要冷静,总不能在大火燎原时再倒一桶油吧。”
“这都冷静七日了,你有没有发现,大奶奶和世子每月逢九都会行房,然后隔日就闹别扭分开?”
秋荷恍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止如此,小姐还将为世子针灸的日子由每月逢七更换为逢九。
翌日寅时,宁雪滢送卫九出府,一如既往的温柔婉约,叮嘱事宜也是温声细语。
临上车前,卫九转身,想握一握宁雪滢的手,却见她双手插在白绒绒的手捂里。
“你不必理会昨日接风宴上季懿行的狂悖之言,我会尽快将风波压下去。外面凉,快回屋吧。”
即便他不告知她,她也会从别处听得风声,与其那样,还不如由他亲口告知。
看女子没什么反应,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被梳理得精致的峨髻逐渐松散。
宁雪滢忍着火气,维持着淡笑送人离开,转身之
际理了理髻上的石榴步摇。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明日即将展开会试的第一场考试,府中的两个举子已在贡院外排队等候入场?_[(,九日不得出入号舍。
作为长嫂,宁雪滢不能置身事外。
在去往二进院的路上,宁雪滢吩咐秋荷备好为肖慕遇医治痹症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给小叔和妹婿准备的蚕丝被都送过去了吧?”
秋荷小跑着跟上,“都随车一起拉走了。”
因府中有两个举子,卫伯爷不能作为主考官及同考官参与此次会试。
科举是大事,考生的家人们会从初八盼到廿九的放榜日,可就在万众瞩目的初八入场日,锦衣卫的一系列举动,震惊了整个皇城。
尹轩的尸体被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悬挂到了城门之上。
百姓的注意力也从科举转移到了山匪头目的身上。
季懿行狂奔到那座城门下,大声质问起锦衣卫的用意。
还未走远的秦菱折返回来,认出季懿行的身份,不禁笑道:“本督按着陛下的旨意办事,季小将军可有异议?”
由皇帝牵线,本该成为师徒的二人怒目而视,季懿行最终被季府的家仆拉走,避免了一场冲突。
秦菱没多心,只当这小子怕被人夺了功劳,步步紧看。
副官不解道:“如此小家子气的武将,焉能委以重任?”
秦菱捂住后腰的伤离开城楼,“听说他与已故的贤妃娘娘有些相像,陛下是爱屋及乌。你们当心些,尽量别与他对着干。”
暴尸是酷刑,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宁雪滢从贡院那边乘车回来,将消息说给邓氏。
邓氏那一辈的诰命妇无人不知君夺臣妻、臣子落草为寇的旧事,“一段老生常谈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