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喊什么喊?叫魂呢?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学不会稳重些呢?不知道大人物都要最后出场压轴的吗?本道爷若是出来的过早,岂不是被人看轻?
一道很是不耐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然后,一个瘦高的人影突兀的映入我们眼帘之中。
师父?是你吗?师父!
‘噗通’一声,宁鱼茹一下子双膝跪地,满眼都是泪水和惊喜的看向远远走来的老者。
我心头重重一跳,仔细看去。
没有错,这老人的脸我有印象,数年前我参加过他的葬礼,灵柩前摆着他的黑白大照片来着。
上前吊唁之时,我曾经看到过照片上的老头眼珠子缓缓转动的看向我,当时受了惊吓,觉着出现了幻觉,但现在看来嘛?
那不是幻觉,那是他有意透给我的信号,表示他还没死呢。
来人正是宁鱼茹的师尊,宫重的师兄,我当年吊唁过的刘老先生(此事详情,回看本书第5章,孝堂)。
刘老先生身穿长袍马褂,踏着双布鞋,这出儿很像是早年间的老秀才。
咦,有可能他真有秀才功名在身也说不定?
但他一口一个本道爷的,这性子和驴道友有一拼啊,驴道友一口一个本老爷,好嘛,刘老先生这里就成本道爷了?莫非一脉相传?
老先生看着慢腾腾的走路,但只是走了两步,已经到我和宁鱼茹面前。
这是缩地成寸的大本事,再比这个高明些,就是传说中的瞬移了吧?
我身上背着阳间游巡职位和方内馆主头衔,当然不能如宁鱼茹一般的下跪迎接,但从宫重那里论,这可是我的大师伯啊,不可不敬。
以木傀儡状态,我努力的深鞠躬,口称:姜度见过大师伯。
好,好,师侄不用多礼。小茹啊,你的眼光不赖嘛,宫师弟一直夸他来着,说是准备了一千种方式等着收拾他劈腿的,但他数年如一日的对你好,眼下这个花花世界,这样的好男子不多见了,你可不要错过啊。
长袍马褂老头示意宁鱼茹起身,张口就是这么一番话。
我暗中苦笑。
果然,宫重死老头就没安好心,就等着我在外头招惹桃花后爆锤呢,还好我没有犯规过。
师傅!呜呜呜,苍天有眼啊,您老还活着!太好了!
宁鱼茹抹着眼泪,一把了拉住老头的手,一顿捏吧人家手臂,确认是大活人了,才止住哭声,破涕为笑。
刘老先生拍拍宁鱼茹的肩膀表示安慰,这才看向面色凝重的弥罗,又随手做了个手势。
我们会意,除了宫重还留在附近,我们都再度向后退出去老远。
这里的状况到底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道巨头们的目光都投向这边,刘美赫和陵园居士都停住了手,悬停半空之中,不敢置信的看向这边。
随着这些大佬的动作,远远观战的散修们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儿,一时间,目光如同箭矢般‘咻咻’的射来,弥罗和刘老先生成了场内的‘新焦点’。
所有的斗战都因为这两位的出现而停止。
包括莫十道在内的数十名弥罗账下高手,全部在弥罗的示意下向后退出了老远。
阴灵皇妃和大烛龙目光深沉的盯着刘老先生和宫重,无疑,在琢磨他们的真实身份。
弥罗,本道爷听说你想收服我师侄姜度来着,真有此事吗?
刘老先生捋着颌下将养出来的白胡子,装模作样的询问。
’有此事如何,没有又如何?
若是此事属实,那你就是不给本道爷面子,立马道歉,领着你的虾兵蟹将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