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怎么可以过的这么愁云惨雾。
小武说:“这拍卖行断代不准确,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国际大拍行都有过,咱们不行就赔钱吧?”
荣耀钧靠向椅背,看着他反问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小武说:“普通教师呀。”
“没看出来问题吗?”荣耀钧嘲讽地笑了一下,“拍卖行里面的行道还用我说,大拍行没有关系根本进不去,一个普通教师,拿的还是现在烂大街的青花梅瓶,这两年,青花梅瓶连国际大拍都不上拍,那是为什么?”
小武诧异不已,想了一会试探道:“那你觉得问题是出在送东西去的人,还是那拍行?”
荣耀钧却不愿多说。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小武被荣耀钧的凝重搞得心绪不宁起来,劝说道,“要不咱们找找那老师,私下协商,把钱退给他看行不行。”
荣耀钧心烦意乱,皱眉站了起来,“你还是没想明白。”一拎身后的西装,他又问,“——她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小武被老板嫌弃,正准备黯然神伤片刻,陡然间听到他问“他!”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对上荣耀钧复杂不耐的视线,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不是“他”,是“她!”
——那个“女忽悠”!
可这他怎么知道?
已经很久没有兴趣让人去跟踪了。
看荣耀钧眉头皱的死紧,他连忙回神,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你!”荣耀钧拧着眉头,自己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电话一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面色稍缓,说道:“我找你有点事情。”
……片刻,他忽然低笑起来,“真的?……那我知道了。”挂上了电话,脸上残留着忍俊不禁,对小武说,“我出去一下。”
小武刚才欣赏了一番自家少东家的“变脸绝技”,木然地不知该说什么,等荣耀钧离开,他才恍然大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比荣耀钧刚刚的笑容还要开怀,打开桌上的早点,开了电视,嘴里嘟囔着:“一个人也要过年呀!”
荣耀钧回家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拐进一楼书房,拿了一个钓鱼用的折叠布椅出来。
驱车一路向南,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越向南,越是人烟稀少,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直到,侧面的车窗,景物不断飘后,唯有景,再不见人。
他把车拐上南山大桥,停下!
打开车门,一阵寒风裹上他,他立起大衣的领子,走到桥栏杆处张望,看了两眼,他又钻进车里,把车开到桥的另一端,从右侧拐下,前方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站在车旁,他把车慢慢地驶近,车轮碾着碎冰,在那车的后面停下。
他打开车门,看向河岸,隔着十几米远,也能发现,这几天大雪加降温,河已经完全冻住,清冷的岸边,她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件大红洋缎的连帽斗篷,像是这天地间的唯一颜色,岸边的枯枝上落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好像在陪她!
他愣在那里,随即想也没想,拿出手机来,捏了张照片。
感觉到旁边人看他,他转头,那站在车旁的男人,表情冷漠,身形硬朗,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微点头示意,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装进大衣口袋,从后备箱拿出折叠的软椅,向着岸边走去。
雪都冻得发硬,踩在上面吱喳作响,他的黑色定制皮鞋,很快面上就沾了雪,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拿着根吊杆,面前的冰面上,开着一个冰洞。
他把椅子在她身边放下,中间隔着一个椅子的距离,“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我怎么不知道这河里还有鱼?”
他坐下,“咔嚓!”的一声破冰声,惊走了树上的乌鸦……他连忙转身看旁边的枯树,心中有些遗憾,“枯枝寒鸦图”的意境被自己破坏了。
转身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