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病房里,四周堆满了鲜花,水果。躺在床上的男子却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一片死寂,如同死了一般。
看护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次,却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口气,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贾承悉觉得自己一切的希望都没了,被自己亲人怀疑,原来是这样痛彻心扉的一种感觉,背叛,不被信任,骨肉相残……他想到许许多多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看过的书。
却无论如何,料不到自己和父亲也会走到这一步。
这两天,他都懒得去解释,解释有什么用?随着一天天过去,给他打电话的警方,石沉大海不见踪影,他连自己都觉得如果去解释,更像是掩饰,可如果真是爱自己的父亲,一开始就不该怀疑自己!归根究底,就是老糊涂一个。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事,其实只是自己不去想而已。
如果父亲真的相信自己,怎么会想不到,自己要有心害他,又怎么会无法自圆其说,只是他,早不知被周舒云那个女人灌了多少谜汤,这件事成了导火索……想到这里,真是恨死了周舒云,这个女人,从她进门,小到称呼,大到公司未来的走向,俩人数次过手。
这一次,真是太过感情用事。
房门轻响,他动也没动,以为是看护又走了进来,却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张绝对不可能在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孔,探头过来看他。
另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好像更漂亮了,今天穿的非常文雅秀气,身上是以前自己从没见过的正红色大衣,黑色的毛皮领子,看上去暖暖和和,他忽然想到,当了自己两年妻子,他好像,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
“你好点儿了吗?”她轻声问他,语气温柔,竟然瞬间令自己有了想飙泪的感觉,这么多天的委屈,这个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人,他轻唤她,“……宝珠。”
宝珠轻轻拉了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他一瞬不瞬地跟着她,眼睛如同粘在了她的身上。
“伤得重不重?”她又问他。
一个人在苦难的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可能是救命良药,也可能是压毁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贾承悉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又一想,打到家里保姆都会说,何必多次一问,只是望着她,心中隐隐期盼,却又不敢有期盼。
他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
以前有父亲的信任,他事事如意,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依靠另一个人得来的风光,一但失去父亲的依仗,他什么都不是。
却见宝珠望了望周围,视线最后落在了屋角堆着的鲜花上,她有些落寞地一笑说,“你知道吗?当时我车祸醒来,屋里一根花都没有,我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好多好多天。”
他的心中瞬间涌上同命相连的凄苦,还有愧疚,自己没有经历过,是无论如何不能体会她独自在医院三个月的心情,但此时,他一周都没到,已经觉得痛苦不堪,望着宝珠,第一次真心诚意地说:“对不起,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刻,他真的前所未有的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当初有多可怜,独自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助的时候,自己真的不应该扔下她不管不问。
宝珠却没有想更多的纠结这个问题,看着他说,“原本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和你说,但是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谈离婚的。”
贾承悉一下坐了起来:“我都说要改了,这样还不行?!”
宝珠说:“我知道你也许真的是有心要改,可是以前我们的事情,我真的都忘了,我能记得的,只是出车祸前那最后那一幕,在电影院里。”她望着他,提醒他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甄宝珠虽然去了,可情绪留给了自己,她说,“所以我怎么都忘不了,心里面真的很恨你,讲起来就恨得不得了,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