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急切地按着门铃,转眼门开了,明珠站在门里看着他,“是你呀,我姐没在。”
乾启不相信,直接挤了进去,几间房子一看,真的没有人。四处空空落落,只有主卧有床,现在铺着寝具。
他转身来问:“这房子怎么回事?东西都打包了,宝珠什么时候搬家?她人呢?”
明珠说:“真没有礼貌,我姐怕人打搅,躲起来了。”
乾启转身就往外跑,明珠追出来说,“你别缠着我姐。”却见那人走的更快了。
乾启一出公寓,开着车就走。
二十分钟后,保姆阿姨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乾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人在哪儿?”
保姆阿姨摇头,“不知道!”
乾启心急火燎,看到保姆阿姨身后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她老公,不愿浪费时间直接说,“你告诉我,我帮你老公换个好工作。”
保姆阿姨惊讶地微张了嘴,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乾先生,你别为难我,甄小姐现在已经很可怜了,她没家人也没什么朋友,你家大业大,她高攀不起。”
乾启听不得这废话,“你说不说,不想换好工作失业也可以的。”
保姆阿姨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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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间里,
只开着梳妆台前面的壁灯,靠窗的位置,两个宝石红色的旅行箱并排靠在那里,宝珠坐在梳妆台前,面前铺着她惯常练字的东西。
屋内安静,没有开电视,也没有音乐。
只有一个人,对着一张铺开的纸,也不知麻木了多久,她才拿起旁边的笔,稳稳地落下笔,转眼,一个瘦金体的“简”字落在纸上。
瘦金体,宋徽宗独创的字体,气韵脱俗,现代的仿宋体,就由此而来。
她看了看,又写下另一个,再一个,无穷无尽的笔意,描画着曾经的辉煌,只有真正辉煌过的人,才能明白她此时心中的苍凉。
想到今天薛利说过的话,她淡淡笑起来,“骗子!”
在纸上又落下一个瘦金体的“简”字。
自言自语的低声说:“虽然没被人当面骂过这词,但简妮你吃古玩这碗饭,本来就是靠不被人骗和骗人过日子。简家曾经出过的十九位大当家,你是唯一的女人,要有气量。”
但又很快撅起嘴,“不过为了这么小的事情被骂骗子,有点冤……”心里想着:其实如果有机会,她倒不介意让薛利看看,到底她当骗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还是算了,那人,是他的朋友。”她叹了口气,这件事上,其实自己也有错。
她想着今天白天的情况,忽然觉得老天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这明明就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做的那种局:
——必死之局,怎么做都是错!
她右手一攥,纸被揉成一团扔去的一边。
这个婚姻不是她的,她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来了五个月,醒来两个月,立足,创出自己的一片天,才是心中一直是当务之急,她没想过要谈恋爱,所以知道姓贾的没在,才会把这件事就扔去了一边,却没想,出了乾启这个意外。
她重重地落下一笔,自己曾经都是和男人过手,大家靠本事吃饭,乾启最初也是那样的朋友。
放下笔,她有些茫然地不知望去那里,
想到那天,他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瓶水来……从来没有人,这么笨拙而柔情地对待过自己,那一刻,她忽然想到:有一个冬天,她还不到三岁,被老太爷抱着出去玩雪,动过雪的小手冷冰冰的,她被小丫头擦了手,看着红红的手指,正发呆,却被老太爷一把抱了起来,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后脖埂子,对她说:“把手塞在太爷脖子里,塞在这里暖和。”
她傻傻的就放在那里,觉得好暖和……心里想:老太爷不会觉得冷呢。
眼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