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相处,有时候要看眼缘,没由来的,就是觉得那个人顺眼。而明珠对宝珠,也有类似这种没由来的情感,她没由来的,就是讨厌宝珠。
甄宝珠,就像家里多余的人,吃饭多余,睡觉多余,妈妈总说,“你别管她,你们俩的人生注定会不同。”
所有明珠从小就知道,她的人生,会光彩,炫目,会一帆风顺,会令人羡慕。
而甄宝珠,只是个美貌的草包,纵然她也想抗争,但无奈知识水平限制了她,令她每一次的反抗,都成了笑话。自己曾经戏弄她,次次都是大获全胜,可如今,为何这笑话,一次次的变成了自己?
自己想一诺千金,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不想向这个自己看不起的人低头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个代价要这么高?
她求助地望向又宸,用目光祈求弟弟能帮自己说一句话。
打赌输了,赌注徒然飙升至一千万,是愿赌服输给钱,还是翻脸不认?!
又宸说不出话来,相信这话题扔到网上,都够讨论到翻页……而除此之外,他心里的震惊,其实和明珠是一样的。
看宝珠眉眼都没抬一下,他这姐姐,真的和以往,不一样了。
鉴定师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这四个人准备这样地老天荒地坐到哪一年。眼神不由望向一角的摄像头……
楼上,小武重重地拍了哥哥一下:“还真让你说对了,那女孩的样子,一定又让她坑了。”他们这地方除了摄像头也有声音监控。下面说的话,听的很清楚。
武超文指着屏幕上的明珠说:“这女孩你忘了,就是和她去电视台的那个。”
“怪不得有点眼熟。”小武恍然大悟。随即伸手一弹屏幕上的宝珠,“这女孩真有意思,总是一副老实纯良的害人样。”
武超文刚想去端茶喝,木了两秒,老实,纯良,害人,这三个词也能组合在一起?但略微一想,觉得这个矛盾的形容还挺贴切。
“就是猜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小武有些着急。站起来一开门,走到楼梯口,扶上楼梯扶手,红木的楼梯扶手,一路蜿蜒向下,直通一楼。
楼下,正对楼梯的圆桌上,四个人坐着不动。
就在时间仿佛都凝固了起来的时候,临正抬手,把茶杯放在了一边的桌上。发出极轻微的一响。
他抬手,伸手在自己衬衫领口的位置轻轻一摸,从里面抽出一根红绳,细红的尽头,晃动着一枚碧绿的翡翠。
右手暗劲一使,绳子断了,翠绿顺着绳子滑落,被他稳稳地接在掌心里,右手拇指在那块翡翠上摩挲了一下,放向桌面。
明珠一脸不可置信,伸手掐上自己的领口,白色毛衣被揪成了一团,仿佛不自觉地要把自己掐死。
又宸也是一脸惊诧,仓惶地看向宝珠。
宝珠看着桌上的那枚翠绿,老坑玻璃种的龙牌,一看就比自己那东西值钱,眼神沉下来,也轻轻放下了茶碗,看向临正。
临正也正望着她,看到宝珠抬头,他手指轻挨了一下那龙牌,极有礼地说道:“明珠性子有些鲁莽,还请你以后多包涵她。”宝珠比自己小,他不能称宝珠作“姐姐”。
宝珠淡淡看向他,装作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临正说:“她是我的女人,愿赌服输是应该的,但一千万,我现在也没有。”抬头对着鉴定师说:“这东西送到你们拍卖行去,可以吗?”
那鉴定师,看着那块牌子,心中一跳,二话没有,轻轻点了点头。
临正笑了笑,站了起来,再也不看桌上的翡翠,走到明珠面前,看着已经完全呆傻的明珠,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学聪明点,也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明珠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嘀嘀嗒嗒,掉在衣服上。她痴痴望着临正,摇着头说:“那个,那个是你从小带着的。不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