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蜿蜒的红色染红了一缸清水。
那不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那是谢拂衣手腕上滴下来的鲜血。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谢淮萧手里的鸡汤洒落一地。他颤抖地靠近将浴池里闭着眼苍白的人抱了出来,浑身冰凉。
“乖宝,你醒醒?别吓二哥呀……”谢淮萧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只抱着人条件反射想往医院跑,却不小心踩到了瓷器碎片摔了下去。
“唔。”他将人护在怀里,自己仰面倒下,碎片结结实实扎进了后背。
后背瞬间被鲜血染红,夹杂着剧烈的疼痛,但他仿佛无知无觉,只抱着怀里的人挣扎着起身。
这时,谢庭白在书房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第一眼看到时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衣衣!”他面色大变,一把抱起人大步往楼下走,“来人,快准备车!”
司机很快开着车带着他们赶往医院。
谢庭白面色看起来除了有些白,仿佛依旧冷静。但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抱住谢拂衣的手青筋暴起。
谢淮萧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全身都火辣辣地痛,但他再顾不得其他,只在一边
紧紧握住谢拂衣冰凉的手掌。
怀里的人越来越冷了,几乎感受不到一点心跳和呼吸。
谢淮萧红着眼整个人都在颤抖,一边扭头对着司机急切地吼道:“再开快点!”
“衣衣,不要有事……”谢庭白死死地抱着他,心脏仿佛疼得在滴血,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卑微,他此时屏住了呼吸,几乎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疼痛。
……
叶迟宴回去后喝得烂醉,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清醒,他第一眼就看到后台推送后的新闻——谢家三少爷割腕自杀,紧急送至医院抢救。
不可能!
叶迟宴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自杀?
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拔腿就往医院跑去,甚至连浑身狼狈的酒味都没有收拾。
医院内,他刚到急救室门口,就听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来。
叶迟宴看到同样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谢庭白和谢淮萧,一时间脚步突然像是有了千斤重,再不敢靠近分毫。
可他要弄清楚,那个人……
他红着眼,快步上前揪住最近的谢淮萧衣领,咬牙切齿道:“他人呢?到底怎么回事?白天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地,你们做了什么?”
谢淮萧像是没有了任何活力,眼底一丝光亮也无,任由他推搡在地。
“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他……”他屈腿坐着,抬手捂住通红的眼,沙哑嗓音哽咽,“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迟宴身体一晃,他干涩地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一边的谢庭白此时是最镇定的,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他抬手将一封
信递给叶迟宴,“这是衣衣房间里留下的……遗书。”
最后两个字说得低而哑,几乎像是从咽喉拼命挤出来的一样。
叶迟宴太阳穴疼得突突地跳,眼前几乎看不清,但这是谢拂衣最后留下的东西。
叶迟宴颤抖着手接了过来,缓缓看完——
原来他的心理早就出问题了。
在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孩子时,他就开始提心吊胆,每日担惊受怕地睡不着。
偏偏这个时候两个哥哥却还用这件事来威胁逼迫他。
而现在,他连最后一丝牵挂也被自己斩断了。
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留恋。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
“你们一直在威胁、逼迫他?”叶迟宴通红的双眸冰寒,对着谢庭白也是一拳狠狠打了过去,“那些话也是你们逼他说的,他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谢庭白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