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所料,所有的仓库都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从第一个仓库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李东升跟韦易都觉得这个王泰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倒卖粮食就没有这么没脑子的,一粒粮食都不留,要多脑残的人才能这么干啊。
大理寺跟御史也来人了。他们都是执法机构,贞观年间政治清明,毕竟是刚开国的时候,整体的风气还是积极向上,所以大理寺跟御史也只能抓抓小鱼小虾,这次听说整个义仓都空了,大家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直接就游了过来。
直到今天李东升才体会出做官的快乐,那就是你一说话,马上就有人执行,你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这个就是权力的滋味,就像那什么一样令人上瘾。
御史今天来就是收集信息,估计回城去整理材料,上朝的时候就去弹劾戴胄。李东升肯定也要被带上,不过他才干这个仓部主事时间不长,应该没有太重的处罚。
大理寺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具体办案单位,领头的一个又高又廋,皮肤雪白,连青色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嘴唇很薄,细长的眼睛很有神,从来不笑,看上去就是一副凶狠的样子。李东升跟他打了招呼,知道他的姓名—高正。
高正一来就把人员安排好,然后直接提审王泰,:“王管事,我是大理寺的高正,现在对你讯问,这次事情很大,你就不要心存侥幸,给家人留条活路。”
王泰跪在大堂中间,已经没有一点李东升刚来时的口若悬河的样子,样子惨不忍睹,他大汗淋漓,浑身颤抖,嘴里嘟嘟囔囔,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东西。不过高正见识过不知道多少犯人,这一点小伎俩根本不放在眼里。
高正道:“义仓设立的目的,就是丰年收藏,以防灾年,前阵子我大唐远征突厥,前线粮食供应困难,皇上也没有想到动义仓里的粮食,你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把整个义仓全搬空。”
王泰支支吾吾道:“高大人,我是晋阳王氏子弟,请大人高抬贵手,日后必有厚报。”
高正一拍案几,大声喝道:“不要跟我谈什么家门,就你这样的人物报上来也是给王氏丢脸,世家大族就做这些硕鼠的勾当?来人,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思悔改,给我打。”
大理寺带出来的衙役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把王泰的衣服一扒,露出白色的内衣。王泰大惊失色,拼命挣扎:“我是王氏子弟,你们不能对我用,,,,,”然后嘴里就被塞上了不知道什么布,散发着臭味,身体被两个人抬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的疼痛让王泰几乎晕过去,然后就觉得屁股一凉,裤子已被脱开,一阵剧痛就传了过来,他眼睛瞪的最大,嘴里塞着东西喊不出来,汗水立刻把衣服打湿了。
韦易跟李东升拿着账本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像蛇一样扭曲,发出“呜呜”的声音,李东升不忍看,韦易却扫了一眼:“高大人,下手不要太重了,现在什么线索还没有呢,你这么积极小心有人说你灭口。”
黄振东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刚才还侃侃而谈的王泰已经半死不活的在地上了,吓了一跳,不敢进去又不能走,在门口晃悠着。
李东升见了道:“有什么事情就说,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转什么!”
“回大人,小的刚才去问了那些兵士跟门口的民工,他们说这个仓库两个月前开始出运粮食,具体运哪里去没有人知道。”
“王主事,我看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是脱不了身的,就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然后家族出面保你。”高正靠在柱子上,慢悠悠的道:“这个事情谁也瞒不了的,事情太大,说不定皇上已经知道了。”
还在地上呻吟的王泰听到这个话立刻反应过来,哭声震天:“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多年就做了这一次,就被抓住了,世家子弟谁不去靠这个义仓弄点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