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什么声音一直在耳边响。 江沅从梦里挣扎起来,头疼欲裂,一手按着额头循声而去,才发现是手机。打扫完卫生,她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距离有点远,震动声没能第一时间将她吵醒。 握拳砸砸头,她起身走过去,看见了屏幕上一串数字,有点熟悉,好像是陆川的。 蹙眉接听:“喂。” 鼻子不通气,声音很闷,听得那头陆川一愣,才问:“下午不上课了?” “……” 拿开手机,江沅看了眼时间。 一点四十五。 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可按她的习惯,一般一点半就到教室了。顿时就意识到,可能是因为发现她这会儿还没去,陆川就疑惑上了,打电话问。 “上,就来了。” 随手挂了电话,江沅简单地收拾了书包,锁了门就往教室跑。 下午第一节生物课,女老师脾气也比较好。她险险地赶在人家前面进了教室,放下书包还有些喘不上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扭头朝陆川道:“谢谢。” “头上这什么?” 陆川蹙着眉,一只手伸了过来,落在了她耳边。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江沅耳朵太烫了,衬得他指尖很凉,猝不及防地碰一起,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挥开他手,自己在耳朵边胡乱地摸。 “上课!” 讲台上女声传来,江沅连忙起身,胡乱地拢了下头发。 她先前是齐耳短发,开学之后能扎起来了,短短一撮儿马尾,一般耷拉在颈上。刚在宿舍里睡了过去,醒来都没来得及梳头,这会儿手一拨,皮筋反而直接给崩掉了。 昨晚刚洗过澡,头发很柔顺,顿时散落开来。 感觉到周围几道打量的目光,她郁闷得要死,抿着唇坐下,没忍住白了陆川一眼。 陆川:“……” 操,这都怪他? 唇角抽搐了下,他索性凑过去,指尖一捏,将仍然黏在江沅头发上的一小段东西给取了下来,拿给她看:“哎,看见没?估摸是树上掉下来的。” “……” 江沅没话了,低头找皮筋。 她视力不算特别好,稍微有一点近视,因为不太影响日常学习,因而一直也没管。桌子下光线比较暗,乍一低头还不太适应,扫一圈都没看见皮筋。 已经上课了,她也不敢闹出大动静,最终只能抬起头,先听课。 边上的陆川俯下身去了。 小半堂课过去,生物老师走下讲台到了三组和四组的过道那儿举例讲题,江沅微微侧着身子去听,搭在右腿面的手指突然被人碰了下。 “要不要?” 陆川手指勾着皮筋,低声问。 江沅很不习惯披散头发,尤其她头发那个长度,披下来的话,发梢正好扫在后颈上,弄得脖子特别痒,压抑着脾气,她将手心伸了出去。 陆川指尖捻了捻勾着的皮筋,给放在她手心里了。 他没作妖,江沅松口气,低下头,抬手扎头发,却听他又说:“哎,你身上很烫啊。” “……烦不烦?”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江沅低声斥了一句。 陆川啧了一声。 他是真觉得这人不对劲儿。 脸蛋红嘴唇红,耳朵烫手指烫,嗓子比上午还哑,明显感冒还严重了。她不舒服,他也不想跟她计较,凑近些又问:“是不是发烧了,你药吃了没?” “跟你没关系。” “别传染给我了。”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陆川脾气也上来了。 因为这,后半节课,两个人倒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熬到下课铃响,江沅松口气,手肘抵着桌面,捂着嘴一下接一下地咳嗽。生物老师还没走,拿板擦拍了拍讲桌,大声说:“都别急,我说一件事。” 教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下,她又开口:“明天下午的课,我们在科技实验楼上。一堂课时间不够,占用一下第一节的体育课,两节连一起。” “额!” “干嘛占体育课!” “一周就这么一节啊!” 教室里顿时响起几道男生的哀嚎。 生物老师没理会,目光投向一组,唤了声:“班长。” 闻言,陆川站起身来。 他这一下效果顶生物老师喊几嗓子了,教室里顿时没人吭声,安静极了。就听见生物老师又说:“明天的实验课题是《胡萝卜的组织培养》,鉴于实验室设备有限,我们班同学按座位排一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