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屏幕很快就黑了下去,钱筠泽目光转移,视线落在身前的棋盘上。
棋盘上空无一子,黑白棋子还未落下。
钱筠泽取了那放白棋的棋罐,往阳台上看了一眼,“陪我下两局。”
话音刚落,花架上那一株妖艳的曼珠沙华竟轻轻动了动,忽地从盆里连根拔起,红艳艳的花瓣幻化成红色的长裙。
长裙无风自动,一阵翻飞过后,平静下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容貌艳丽卓绝的女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女子梳着古代的发髻,那红色长裙亦是覆了一层细纱的齐胸襦裙。
此人,正是苏可可之前见过的那红衣女子。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美人儿,都会露出那么几分惊艳痴迷之色,然而钱筠泽面上仍是一派淡然。
“公子。”女子轻唤了一声,姿态优美地在钱筠泽对面坐下,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钱筠泽听到这一声“公子”,却是淡淡笑了一下,含了一丝自嘲,“宫玖,你跟着我这些年,已经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我担不起你
这一声公子。”
宫玖微微摇头,“公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风光霁月的人儿。您做的每一件事,宫玖都懂。”
话毕,她一手托着袖笼,另一手探向棋罐,皓腕半露,纤纤玉指捻起一枚黑子,随意往棋局中一放,“棋局已经开始,公子,请
。”
钱筠泽紧随着她落下白子,“这些年,只剩你陪着我,多谢了。”
宫玖抬眸看他,红唇微勾,“从公子救我那一次后,我这条命便是公子的了,莫说只是陪着公子,就是为公子上刀山下火海,宫
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她再落一子,“公子谪仙般的人儿,不适合沾血,所以宫玖永远都是您手里的利刀,你想这刀口对向谁,它就对向谁。”
钱筠泽顿了顿,举棋不定,像是在思考如何部署棋局,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别的东西,“我不欲沾人血,也不欲你沾人血。”
宫玖淡笑,“公子的这份怜惜之情,宫玖得之欢喜,但公子应知,有些事避无可避。”
钱筠泽抬眼,静静看她,声音柔和了一些,“谁说草木无情,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及你万分之一。”
“公子谬赞了。”宫玖美目流转,浅笑嫣然。
“棋局已开,棋子已布,你且看着,不用再做什么,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自会一步步走入陷阱。”
宫玖顿了一下,突然问:“那么她呢,可也是公子的棋子?”
钱筠泽捻起棋子的两指微微一顿,目光淡漠,“我不会害她。”
“我怎么舍得害她……”这一句说得又淡又轻。
·
虽然答应了参与考古探险,但这事儿还早着,苏可可转眼间就搁置到一边了,继续努力学习。
月考很快来临,苏可可考完后笑得眉不见眼。
别的科目她不敢说,但这次的外语,她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把握考个好成绩。
听力全听懂了,她甚至能复述一遍,填空题理解什么的也都理解得很透彻,就连最后的作文,她也觉得自己写得很不错,
语句优美,长短句都有,毕竟之前背了那么多篇美文,没有做白工。
考试结束后,学校放了一天假,苏可可跟秦星和罗嫚说好了一起去逛街,连叔都晾在了一边,不料秦骏驰突然打电话过来,直
接跟她嗷嗷喊上了。
“小四婶,要出人命了!你快来一趟!”
苏可可先是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小四婶”惊得不轻,但听完后面的话就顾不上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我一哥们,最近行为诡异,好像中了邪,你过来看一眼就知道了,整一副快被吸干精气的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试探了好几次
,他每次都跟我打太极,肯定是被那邪祟给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