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远远地跑了来,朝质子行了一礼:“朵英姐,太子正找你呢。”
质子脸色一变,随即又是一脸让人觉得温暖笑容:“去吧,好好跟太子说,告个假,休息几天。”
我点点头,与小桃一起行了一礼勿勿离去。
“朵英姐,你的伤怎么样了?”小桃牵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地说,“你的血好吓人。”
“没事儿,你看我不是全好了。”我尽力地扯起了笑容,来掩示内心的慌张。
就要见到太子了,偷看侍寝、见到太子的祼身……这些罪要如何论处呢?
小桃拉着我,一路朝太子寝宫的方向而去。绕过拱门,小桃忽然停下了脚步,吞吞吐吐地问:“朵英姐,质子的伤没什么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看着小桃:“质子受伤了?”
难怪质子端药碗的手颤颤抖抖的,原来是受伤了。可是,是什么时候伤的,又是怎么伤的呢?难道昨天在上春园抱我之前,他就伤了?
小桃身子一抖,既而眉心一拧,咬紧了下唇拼命摇头。
“小桃,你跟我说实话,质子的手是不是有问题?”我盯着小桃,立目相逼。
“朵英姐……我……”小桃眼里噙着泪,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我看了实在焦心。
“小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我揽住小桃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我也关心质子的。”
“朵英姐,”小桃还是忍不住,抽泣道,“昨天,你浑身是血地从寝宫里跑出去,太子紧跟着就出来了,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不知道,太子就把我推在地上,带了福贵他们就去找你,我也赶紧爬起来,勿勿地跟在后面。我们顺着血迹找到上春园,在附近搜了搜,也没找见人,我就猜着你在质子那儿,而太子也猜着了,就带着我们去质子那儿找你。”
我替小桃擦着眼泪,轻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寻到门口,正见质子从屋里出来,太子就向质子要人。质子说你的头受了伤,需要静养,暂时不宜为动,太子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想走了。可是质子却叫住太子,质问他为什么打你。太子恼羞成怒,质子也是气红了眼,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结果,质子的胳膊就被打伤了……”
质子为了我,竟然和太子动了手,还受了伤。他一句话不说,端着药碗时,疼的要命也要忍着;小桃,这般喜欢质子,质子却因我而伤,就是她不怪我,可是我面对着她,也总觉得有些愧疚。
我心里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我和小桃不做耽搁,一路来到寝宫,太子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在等我。
小桃拉了拉我的衣角,又看了看太子,一脸的不放心。我朝小桃摇了摇头,抬脚迈进了寝宫,将大门关上。
太子,他急勿勿地追出来,也无非是想抓着我。如果我是太子或者张侧妃,可能连杀人的心思都有,太子不过是用木枕砸了我一下,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这会儿,他就是打我骂我,我想亦是可以理解的。
“奴婢给太子请安。”
我恭恭敬敬地跪下,等着我的,可能是一场急风骤雨。
太子微微睁开眼睛,从他满眼的血丝和一副慵懒的神态可以看出,他很疲惫,如果估计的不错,他应该一夜没睡。被人看了这么隐密的事,恐怕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我跪在地上,等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责罚,没想到,他问出口的居然是:“头还疼吗?”
淡淡的,依旧包含着些许暖意,而这样的温暖却让我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这样的事态发展是我始料不及的。平日里,我再淘气了些,再不守规矩些,都是可以饶恕的。可是这次我犯下了这样的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他又有什么理由饶恕我呢?
“回太子的话,奴婢不疼,奴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