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窗外恰好有手电筒的灯光直线映过来。
保安胸前挂着铭牌,姓舒。从十二点一路巡逻到这里,手电的光线照到了门卫值班室的窗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隔着玻璃打招呼:“小瑜?”
师瑜嗯了声。
保安笑着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张跑哪偷懒去了?”
师瑜说:“有人打电话说吵,他去给外面的人做说客。”
劝说扰民的人这种事他们平时不是没干过,保安听了也没在意,进了值班室,抽出挂在腰间的保温杯:“我来蹭口水喝。”
饮水机咕嘟咕嘟冒着泡,同大门外的喧闹纠缠在一起,响在空气里,响在人耳边。
保安一口气给自己灌下半瓶水,咕哝道:“就是去通知一声别吵,怎么还不回来?”
师瑜看着草稿纸,没应这一句。
水也喝了,槽也吐了,保安没在这里多留,重新拎起手电筒打个招呼就出门继续巡逻去了。
师瑜转头看着桌上的电脑。
电脑还是台式机,显示着小区这块区域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出的景象。
他看了片刻,直到第四通因为噪音拨来的居民电话响起,方才像是终于意识到外面那一桌子客人们制造出的动静已经严重超过了普通范畴,而去劝说的人这么久还没回来也的确不合理。
想到这里,他按下桌上的对讲机:“张叔。”
声音送出去了,就是长久没人回应。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座机电话第五次响起。
师瑜把对讲机的频道调了调,连上刚走不久的保安。
“小瑜?什么事?”
“张叔一直没回来,我想出去一趟,您能帮我看十分钟吗?”
保安答应得很快:“成。”
值班室不能没人留守,保安好脾气地赶回来帮忙看监控,师瑜抽出身,出了小区大门。
噪音源的那家夜宵店里值班室距离的确不远,最多几十米,就是路上绿化和路障太多,穿出去花了点时间。
已经是凌晨三点,白天太阳高挂时的燥热彻底消减下来,夜风很凉。夜宵店的老板在店门外那片空地上支了几张桌子,旁边放着的两篮子啤酒已经空了大半,空易拉罐堆了一桌一地。
桌上的碟子被挤到一边,一个男人正仰面躺在木桌上,面色酡红,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过头的神经质。周围的人灌酒的灌酒,哄笑的哄笑,嗓门震天响。
师瑜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喧闹还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一个染黄头发的忽然狠狠拍了两下身边那位脖子上有纹身的,眼睛盯着远处一眨不眨地喊:“老二,快快快,看那边!”
纹身喝得正上头,大着舌头道:“喊什么喊,别烦我!”
黄头发语气都兴奋了:“快看极品啊!”
纹身烦不胜烦,抬头瞟了一眼,爆了句:“我操。”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纷纷骂他俩没见过世面,跟着转头一看,眼睛看直了。
桌上上躺着的那位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哈欠打到一半,瞥见远处过来的身影,把剩下一半哈欠咽回去,眼神下流又肮脏:“兄弟们,要不要换个游戏玩玩?”
“成啊,三哥你说怎么玩?”
“这么多年女人碰的多了,大伙儿怕还没碰过男人吧?”
“卧槽,玩那么刺激?”
“反正到时候弄的地方都一样,你们还专门盯着下面不成?有那张脸给你看着还不够?”
“是这个理啊!”
“……”
店里胖脸的老板听到他们毫不压低的声音,皱了皱眉,有点担忧地看向来人。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这群人,可开门做生意没有把顾客往外推的道理,他们桌上怎么开荤吵闹他都不会管。
可是现在要扯进无辜的人……
这群人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