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滴鲜血上。
血珠飞快转动,转了大概两柱香后,化作一道红光,没入了太极鼎中。
软榻上,岑笉雪的脸色越来越差,先前还稍有些红润的嘴唇,随着流失的东西,快速苍白下去,甚至还出现干裂之像。不过两柱香,她仿佛就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般,虚弱的只要轻轻触碰,便会化做莹光消散天地。
沙舟阖着眸,卷翘眼睫针针分明,清丽脱俗脸颊,同样也溢出了一分倦意。
但她隐藏的极好。
强压身上不适,气息未见丝毫浮动,渡劫女修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沙舟心里有点不爽。
半眯着眼,愠恼地扫了一眼太极鼎。
过河拆桥。
她还没将它送回灵族呢,这会儿就开始抽取她身上,与灵族那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就不怕这渡劫女修,察觉出她的异状,趁她虚弱,再把它抢回去吗。
哼,这么不识大体,要是再被人抢走,那她就不管它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沙舟心底腹诽,太极鼎中,一股力量突然反赠回来,两息后,就洗涤尽了沙舟身上的疲倦。
沙舟:“……??”
这太极鼎,怕不是成精了。
“前辈,此事已了,我便告辞了。”沙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太极鼎,然后手一挥,将太极鼎收起来。
太极鼎已入沙舟手中八九个月,不再像刚取回它时那般,必须扛着走了,只不过,这家伙好像有点傲娇,装乾坤袋可以,就是不能装进圣棺。
一要将之纳入圣棺,它就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轰轰轰撞个不停,一副要撞坏她圣棺的趋势。
沙舟知道,这太极鼎生了器灵,所以才会如此。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渡劫女修微垂头,感激道。
沙舟侧首:“前辈不必道谢。丑话说在前头,灵云仙宗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乃咎由自取,这里的人,若是他日想为双宗报仇,亦或者是行差就错,走上为祸之路,我定是不留。”
“还望前辈好好教导,莫让最后的火种,走上了不该走的路。”
渡劫女修没接话,只向沙舟颔首了一下,然后打了一道术法在殷南桌的背心上,便目送二人离开了。
沙舟顺着来时的路,慢吞吞走出村庄。
当走到小径尽头,身后的村庄刹那间变得缥缈,最后没入虚无,再不见踪影。
“三师妹,真不斩草除根?”杂草丛中,殷南桌回望身后,问。
沙舟:“我若斩草除根,那我之行径,又与双宗有何不同。”
就如她所言,种什么困,得什么果。
双宗存于世间数个会元,就算运势全失,也不能全灭,得留下些道种延续其道意。至于这些道种最后会如何,端看他们自己心性。她的做法,就和双宗灭御灵台后,却又想方设法,延续御灵台主人命格一样……
她这一趟,目标只在取回御灵台失去的命格,并不是要赶尽杀绝。
殷南桌:“万一这些人长大后,卷土重来呢。”
沙舟:“恶龙都屠了,难道还怕恶龙身上掉下去的几片鳞不成,能卷土重来,我倒是会高看他们几眼。”
*
另一边,重新封闭起来的异境小村庄内,昏迷的岑笉雪在沙舟踏出阁楼,巍颤的眼角处,溢出一滴清泪。
送走沙舟二人的渡劫女修,见到她脸颊泪珠,无奈深叹了口气。
“醒了,就睁眼吧。”渡劫女修坐到软榻边,伸手,将她脸边水迹擦干。
岑笉雪听到女修的话,睫毛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眼珠中就浸出了水雾:“钟姥姥,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被叫钟姥姥的女修:“世上不能修练者,数之不尽,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快死了?”
“我灵府已碎,如今又……”岑笉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