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丝密布的阵法内,两股力量轰然相撞,空间扭曲,炸出无数星火。
随着修为进阶,沙舟已有调动圣棺攻击的能力。
圣棺攻击乃是镜像,多少力量打在棺身上,棺身就会折射相等的力量,回击攻击者。力量余波犹在,圣棺光洁的棺身上,蓦地再升起力量,冲向了天际。
沙舟神色冷肃,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旋即暗下眸光,肃穆地再次招灵。
【九洲有将,顶佩三花,真武威灵,驱邪化煞,急急如律令——】
律令落下,空间内,极盛神威蓦然升起,一柄惊天巨剑,宛如斩裂了时间空间,轰地一下落在天都阵中。
沙舟不知阵中十八根铁柱有何用意,所以只招了真武大帝驱邪化煞之力,一剑下去,阵中煞气瞬间震荡。
与此同时,沙舟刚才埋在铁柱下的十八张破煞符,也燃烧了起来。
煞破符、天雷、神威巨剑,三方同时运转,阵中聚煞之能与煞气,瞬间荡然无存。
被煞气淹没的天都阵,刹那间暴露人前。
阵外众人只感空间微荡,眼前影物迭换,一道道银雷犹如天罚,无情地劈在大地上。肉眼尽头除了银雷,还有十八根惊天巨柱与一条通天石梯。
极雷之下,灵族之女身形一晃,脚步忽前忽后,快速往中央地带的石梯移了去。除此之外,那石梯下方,还有一青衫陌生人。
此人一身落拓,乌发未束,如泼墨般飞扬风中,他宛如一个守关者般,平举法剑,神情清洌地站在那里,他的腰侧还佩着一把竹笛。
众人不知道他是谁,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地聚在他身后的万阶石梯上。
见沙舟已快抵达石梯,那些为着传承,为着圣物而下墓的再也按捺不住,蜂拥着踏入了天都阵中。
然而刚入阵,他们便跌入了正反四象与三矛阵中。
断离的速度最快,惊鸿一掠,便踏进了阵中。刚一进去,他就接到了沙舟的传讯。也不知沙舟和他说了什么,他脚踏八卦,极快脱出正反四象与三矛阵,旋即一落步,直挺挺当起了守阵人。
在场,只有两人未动。
一是佛皋,二是殷南桌。
佛皋是佛修,天生便对某些东西,带有直觉。
他手中佛珠快速转动,一双佛目直视石梯尽头,清冷眉宇透出凝重。
“阿弥陀佛,劫数啊……”
佛目之下,佛皋只觉通天石梯上方,污秽之气渲染半边天空,在这秽气下,一只被无数银丝束缚着的冰凤,通身杀孽,犹如一尊恶佛,而在冰凤腹部之处,还有一魔息,躁动不安。
冰凤与魔气相辅相成,因果线将两者紧紧绑在一起……
此等异状,他平生未见,万阶石梯上的东西绝非常物。
“大师,你怎么没入阵。”一侧,同样未入阵的殷南桌,手执一张图,回身看了眼佛皋。
佛皋未语,踏着清圣的莲华圣印,围绕着阵法走动了起来。
他每走一段距离,就会从手中佛链上,拆下一颗佛珠,打入地中。
殷南桌见他不说话,扭回头,瞥着手中画像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将画卷收起来,嘀咕了一声:“师父,你可以安息了,便宜大师兄还活着。”
说罢,他身形一晃,也入了阵。
*
万阶石梯最高处的石坛上。
紫皇脚踏赤云,一袭青衣迎风荡漾,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少年,清寂地肃立在石坛边缘。
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对面,业孽缠身,生了双异瞳的女子:“冰凤乃天地最圣洁的神兽,你何至于落得如此……”
惋惜的语气,让对面被自己力量反噬的风尊有些不谑。
“你一个邪物,有何资格说本尊。”凤尊抹掉嘴角血迹,冰蓝眸子,犹如尖刀逼视紫皇。
紫皇未解释。
正邪不在于身,而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