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在和你谈事, 莱昂。”伊安叹道, “虽然说下令的是拉斐尔,可执行命令的是你。你将来会因此背负上刽子手的骂名!”
莱昂正兴致勃勃地用目光描绘着怀中人清俊精致的轮廓, 一言不发。
“而这样的骂名, 对于你的政治生涯来说, 会是一道沉重的枷锁。”伊安道, “你和公爵本来就想走不寻常的道路上位。在成功之前,名声上不能有这种洗不脱的瑕疵……”
莱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是顺着伊安姣好的侧脸, 掠向他乌黑的鬓角和洁白如贝的耳朵,然后钻进了主教扣得一丝不苟的衣领缝隙里,搜寻着自己在上一次情|事里留下来的齿痕残迹。
“你要想想帕特的下场……”伊安苦口婆心地劝着, 浑然没留意对面男人的思绪早已飘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自己被关在精神病犯人的监狱里就不说了, 他的整个家族都名誉扫地,直系亲属的仕途全部作废。也许公爵现在大权在握,但是你们要得到国内贵族的支持登基,尤其是教廷的认可,在名誉上就不能马虎。这几年你在收复区推行削弱劳动积分政策, 教廷已经非常不满,一直对我施压……莱昂,你有没有听我说……唉——”
男人的回应, 就是突然低下头,精准且熟练地叼住那块牵系着他执拗的肌肤,用力地啃了一大口。
疼痛和刺激的欢愉同时袭来, 伊安双膝一软,被莱昂的双臂接住,摁在落地窗上,像是被狼捕获住的一只兔子。
等伊安浑身冒汗,气喘吁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莱昂才把他松开。
“你越来越啰嗦了,伊安。”男人舔了舔终于一缓酸胀的犬齿,满意地看着留在肌肤上的杰作,“每次你化身成为当年那个唠叨的小老师,就让我特别想……”
伊安后背紧贴着玻璃窗,警惕地瞪着莱昂。
这里并不是私密的卧室,而是办公场所,要是莱昂想乱来……
“——咬住你的脖子,让你闭嘴——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莱昂噗哧笑出来。
伊安:“……”
莱昂双臂撑着窗户,一张写满戏谑的笑脸朝伊安凑过去,盯住了主教泛着红晕的面孔。
三十好几的男人,早不再是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小神父。可每次亲昵时,哪怕只是说几句简单的情话,都能让他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眼。
明明已维持了三年多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共度过无数次缠绵悱恻的夜晚。可伊安的腼腆,依旧能让莱昂有一种两人才刚刚进入单纯初恋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我是吓唬路易斯的。”莱昂的手指轻绕着伊安额前一缕黑发,将它拂向脑后,在光洁饱满的额上亲了亲。
“拉斐尔已不可理喻,但是我才不打算为了他背负骂名。我只是摆出一个姿态,好对皇帝的命令有个交代罢了。我另外有安排,会让路易斯心满意足地释放人质,和我合作的。”
伊安松了一口气:“教廷对你和公爵的意见越来越多,莱昂。”
“这是你一连好多天不理我的原因?”莱昂哂笑,“我在教廷的眼中,和一只配种的公狗没有什么区别吧?一头公狗做什么皇帝?不就应该把你拖进卧室里,好好地多生几个超级人类,供他们拿去吹嘘成圣主的恩赐,用来忽悠世民,不是吗?”
“文明点。”伊安嗔道,“我是真的很忙。疫区需要我处理的事很多。我这次都还是专程抽空过来的。本来要参加和谈的特使并不是我。还有,你不是什么公狗。我不高兴你这么侮辱自己。”
“我不是吗?”莱昂又笑起来,把脸凑近,蹭了蹭鼻尖,“那是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让你满意的地方?说出来,我今晚就改正。”
“你……”伊安热气直往脸上冲,“我在和你谈正事,莱昂!”
“我们之间,军政是正事。床事,也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