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拍着手说:“章同志,今儿觉得咋样?”
“呃,好像没那么疼了。”
“哈哈。”青衣女子笑着,很得意的样子。
章长青这才知道是青衣女子下的针。她是廖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廖先生的小女儿,叫廖玉苏。
这是廖先生的新策略,不同的手法对经脉刺激不同,就想换个人试试。
*
老家这边,章小叶盼着爹回信,却迟迟不见动静。
马上就要过年了,爹还在花城呆着?啥时候回来啊?
这天,章小叶听说长瑜大伯放假了,就跑到西院询问。
“大伯,我爹来信了吗?”
“还没呢。”
章长瑜的气色很不好。他收到了书娟的来信,说闸口关闭了,入籍申请停止了。也就是说,他跟书娟和孩子相隔两地,天各一方。
“大伯,你有黑眼圈。”章小叶正琢磨医术,对这个格外注意。
“呃,大伯没休息好。”
章小叶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果然,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
她听到大娘在灶屋里说:“唉,长瑜被徐家坑了……”
章长瑜垂头丧气,章怀原是既高兴又担心。
学校放寒假了,长瑜还未递交辞呈就收到了来信。这是走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三个娃娃在那边,他真想放一挂鞭炮庆贺一下。
“长瑜,甭怕,你还有继业呢……”
崔氏想到了继业,这一回是说啥也不让继业回去了。章长瑜一听,就跟崔氏说:“娘,就让继业两边跑吧?”
“咋的?你还想送回去?”
“不是,我答应过长志大哥,让继业跟他们多呆一会儿……”
章长瑜体会到了失去儿女的痛苦,也能体谅长志一家的心情。他打算开学后,就把继业接到县里,好好念书,好好疼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
*
事情总是接踵而至的。
章怀良正在准备年货,就收到了一个口信。是一位同乡从老河口捎来的,说:“怀良大哥,你爹生病了,想回老家了。”
“真的?”章怀良确认再三。
老爷子在外面闯荡多年,心气儿很高。生意失败后没脸见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后来才听说,老爷子认了一个军需官老乡,在老河口驻扎着,就跟着人家当兵吃粮去了。那边守着仓库,油水十足,哪肯回乡过苦日子?这一去多年,头发都白了。
解放后,他给老爷子捎口信,老爷子不肯回来,说:“老家太穷,吃没吃的,穿没穿的,就甭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没想到,老爷子忽然想回来了?
章怀良很孝顺,赶紧吩咐着:“长志,去收拾一下,跟爹接人去。”
章小叶这才晓得老太爷在老河口混饭吃。七十岁的老人还在当兵,国军有多腐败?可见一斑。
章长志收拾了独轮车,就推着上路了。
爷俩儿从七里店坐船南下,走了七天七夜赶到老河口。老爷子还在仓库里住着,披着国军的旧大衣,头发花白,一脸沧桑。
“怀良啊,你咋才来?”老爷子悲喜交加。
“爹,俺接到口信,就赶来了。”
老爷子叫章喜顺,受了风寒腿脚不灵便。章怀良就跟长志一路推着,日夜兼程往家赶。
到了腊月二十八,才赶到家。
章喜顺精神起来,一进院子就大声喊着:“孙媳妇儿,快给俺烫壶酒。”
章小叶听见了,趴在门帘后面瞅瞅。这就是老太爷,挣下家业的那位?她有一种预感,老太爷回来了,怕是安生不了了。
果然,回家的第二天,章喜顺就立了规矩。
“长志家的,给俺格另做一份儿,俺吃惯白面了,不能掺一点杂面儿。还有啊,那鸡蛋给俺炒俩